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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找到枯云（第2页）

果然那一处，有一道淡淡的卍字金光，金色时深时浅，司凌一喜：“赶上了。”

立刻又布下往下的结界，一级级拾阶而下。

等到地面站稳，她还不忘先把之前所有的结界解了。

“枯云大师。”

这也不知道在林子的何处，司凌看见那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巨树之中围着一株极小的菩提树。

那株菩提树并不那么巨大，甚至是这片林子中唯一一株掉落了树叶的枯树。

司凌皱眉，果然是龙脉出现了问题，把菩提树的精血都吸收了。

要不然这么些年月的菩提树，早应该参天才是。

司凌对老和尚的举动更是多了几分敬意，老和尚是要用自己的身体去滋养这株菩提树。

菩提树下坐着老态龙钟的老和尚，不过几小时不见，老和尚才原本那分神采已经消失不见，转眼前枯瘦如柴，双目凹陷，手指枯瘦。

听见司凌的声音，他缓缓反眸看她，露出一份笑意：“没想到小掌门还是找到老衲。”

司凌几步走到他面前蹲下，一脸严肃：“老和尚，你要圆寂，你的灵体需由我来引渡。”

老和尚笑：“轮回终有数，老和尚这一生活得很知足，来生愿做一颗树。”

司凌摇摇头：“轮回不由你管，而是我。”

剑灵的灵力在这里用不出来，司凌喃喃念着诀，将头顶的金铃祭了起来，那金灿灿的金光将老和尚笼罩在其中。

老和尚在那一片金光中睁着双眼，一片祥和，看着司凌眼里全是悲悯之色：“修灵门的小掌门，生死自有天道，执着可不是我们修道的本意啊。”

司凌没有理他：“修灵门弟子，只渡灵，不管其他。”

老和尚看着她眼眸中的红光，知道她在为自己要去世而感到难过，眸中越发慈祥：“小掌门既然入了道，就该知道天道自有定数，寿命有终时。老和尚不枉此生，小掌门不必替老衲难过。往后，若是寿终之灵，小掌门也不必这样执着。”

司凌知道自己最近似乎已经堕入了一个执念的圈子里，对云暮梵的寿命有执念，对三师兄的性命有执念，现在连对老和尚的死，她老有了执念。

她一面知道这是错的，一面又放不下。

老和尚看出她的矛盾：“小凌儿还小呢，慢慢就会长大，渐渐就会放下了。”

司凌没有理他，继续念着咒语想要把老和尚从菩提树下分离出来，可是不过短短的时间，老和尚的身体竟然就像扎根在了土地里，动也动不了。

甚至司凌用蛮力要把他拉起来的时候，地上还隐隐渗出血来。

司凌惊讶地看着老和尚：“你寿命未终，竟然把寿数转给这株菩提树？你竟然用自己的寿数去养这株菩提树？为什么？”

老和尚看着司凌，笑容那样温和：“这就是老衲的执念了。老衲对这片土地的执念，不想他受人践踏。”

司凌看着他，两眼通红，牙齿咬着那片嘴唇硬是没有让眼泪流下来：“现在不是有我吗？我有听话呆在学校，我也感受到龙脉在吸食我的灵力。我都有在做，为什么你要这样？你明明寿命未终。”

老和尚看成司凌，抬了抬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可是终归已经抬不起来，他看向司凌，那干涸的眸子里还因她的难过而泛起慈悲：“老衲寿命将终，小掌门不是早就看见了吗？多活一日少活一日对老衲来说都没有任何分别，如果能用余下的寿数拯救苍生，那又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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