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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代价（第1页）

“她怎么样了？都处理好了吧。”

两父子始终还是有默契的，虽然话里面没有提到是谁，但是奥本海默还是知道这个人问的是自己的母亲。

“多谢。”客气的道了一声多谢，奥本海默又重新归于沉默。

其实他并不是一个贪图于权势的人，并不是热衷于和两个兄长去争夺那些家产地盘。甚至，老伦纳德担心的是自己这个儿子根本不想继承伦纳德家。

伦纳德家族并不看重血缘，是不是亲生的都没有关系。不要以为黑手党会跟以前的那帮迂腐书生一样会在意什么正统江山，他们关心的是谁能够帮他们把利益最大化。

而，下一代的人员看来，奥本海默无疑是最佳人选，谦逊懂事，不会威胁到既得利益者，有能干有魄力，墨西哥那件事情无疑是一个很好的下马威。以至于现在墨西哥一带还流传着这个修罗一般的少年的故事。

这样被大家看好的继承人，老伦纳德在埃及听到他在家里杀了两位兄长的时候，手肘不小心碰掉了高脚酒杯。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伦纳德家的制度本来就是极为残忍的。每一代都会有三名以上的继承人，但是最后能接任家主的只有一个。至于其他的，自然是死于胜利者的刀下。只有最强者，才有资格站得最高。

可是这一代继承人之间的角逐还没有开始，为期两年的相互猎杀预定时间是在明年，这样两年的猎杀一过，继承人就可以正式登上家主的位置，掌管伦纳德家族的一切。

老伦纳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那个被无数次诱导都采取百忍成钢的态度的儿子会残忍的杀掉两个养子，然后逃跑。直到接到荷兰传过来的消息……

奥本海默曾经无数次从家里逃跑，目的地都只有一个荷兰的阿姆斯特丹。她的母亲并不是什么千金小姐的出身，家里开着一个小小的杂货铺，能遇上老伦纳德只是因为那家杂货铺就开在本堂教堂附近。

本堂教堂估计是整个阿姆斯特丹最出名的教堂，并不是因为它恢弘高大，甚至比圣彼得大教堂之类的更漂亮。而是因为阿姆斯特丹的红灯区就在这里。

这才是最令人觉得嘲讽的地方，13世纪道明会神父圣多玛斯?阿奎纳列举出了人有七宗罪，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饕餮及色欲。现在这最后一罪就伴生在教堂边。

年轻时候的伦纳德可谓是触犯了七宗罪的所有。到了荷兰这个物欲横流的地方，怎么能不来看看这里享誉世界的红灯区。

不过他不过是尤其花丛的蝴蝶，翩跹而过，而那个杂货铺老板的女儿却生下了自己的儿子。

并不是什么兜兜转转十几年，突然发现你才是我真爱的套路。而是很真实的生活写照，十几年过去了，老伦纳德甚至根本不记得对方了。他的女人说不定上千，怎么可能记得。如果说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的话，那唯一的特别之处肯定是她为自己生下来唯一的儿子。

照片分成了两份，一份就是当时被送到奥本海默手上的，一份是事后送到老伦纳德手上的，照片上的女人就是联系他们两个人的纽带。

从摄影的角度来说，这些照片真的拍得非常烂。模特是已经过了三十岁，并且看起来像是四十岁的中年女人。一头凌乱的红发可以清晰的辨认出她的国籍。

皮肤因为常年呆在店里缺乏阳光的照射而变得苍白，但是也因为如此可以看得清楚她身上的那些血污是多么的狰狞和让人恶心。

背景是本堂教堂区不知名的小巷，那时候的本堂教堂区远远没有现在那么规范。有定期的检查，有经营执照，甚至还有警察过来维持治安。十几年前这样只有白炽路灯的小巷非常的常见，满地的避孕套包装，用过后的避孕套，还有卫生纸都像是一个个嘲讽的笑容。在嘲笑奥本海默的无能。

画面上的男人足有六七个，都是年纪在二十多岁的青年人，留着上个世界最流行的披头士的长发，纹身蔓延在整个手臂。白人那硕-大的性-器在画面里配着纹身变得狰狞诡异。而躺在地上的被人强迫扭过头，一头完全披散的头发上粘了不少的碎屑。

老伦纳德能够一脸平静的看着和自己有过露水姻缘的女人被别人轮-奸，而奥本海默明显不能容忍那两个在自己面前笑容满面的的男人。

当时的他甚至没有露出一个表情，知道两个人觉得无趣现行离去，他才把散落得满地都是的照片一张张的捡起来，一个人坐在窗前看着那些照片……

那天夜里的奥本海默彻夜未眠，对着台灯一张张照片仔细的对照编号，3，4，5，6……

即使是有只是出现了一只手的男人他也会仔细的对照，不会遗漏掉。在每一个男人的身上用红色的笔画上一个圈，再打上一个叉。而这个代表死亡的符号上，就依次编写者数字的编号，没有1和2。

“你回来会比你一个人快得多。”

老伦纳德没有晓以大义，甚至没有干涉儿子杀人。哪一个黑手党党魁不是满手鲜血，甚至他的父亲是从自己的兄弟姐妹开始的。

等到老伦纳德在阿姆斯特丹找到奥本海默的时候，本堂教堂区已经连续发生了两起命案了，凶手没有使用枪械，手段极为残忍的将被害人活体肢解之后扔到流浪狗聚集的区域，只能从残肢的dna比对中发现被害人有两个。

听到这个消息，在对比了一下被害人的生前的照片，很容易就发现凶手是谁。只是没有想到这次他居然乖乖的自己回来了。

没有你帮忙我一个人也可以。奥本海默没有出声，只是在心里默默应了一声。

老伦纳德看着眼前低头不语的儿子，大笑出声，“有进步，知道活着的更重要。”过了好几秒，他才停下来，抬手指了一下凌飞絮房间的方向，“你的狮子在那里。”

奥本海默还是没有回答。

“儿子，没有什么事情是不用付出代价的。”老伦纳德把手放在奥本海默的肩上，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

的确，享受了身为黑手党继承人的身份，自然就要失去很多的自由，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要想自己在意的人安全，就得接受自己并不喜欢的生活。

你，也不希望自己心爱的狮子再死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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