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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这个……”屯田使张素再度语塞。有关分发兵器给百姓,让各地民壮结寨自守,与官府共同应对危机的主意,岑参也向他提起过。但此举利弊互现,让人很难痛下决心。首先,库存的兵器属于军资,未经朝廷许可就下发于民间的话,主事官员要冒很大风险。其次。中原人素来乡土情重,凡在西域扎下根的,要么是退役老卒,要么是在原籍犯过事的凶横之辈。一旦手中有了兵器,说不定会生出什么祸端来!
再次,若是放任安西镇被回纥人一步步蚕食掉,考虑到中原动荡,朝廷无力西顾的大前提,张素这个节度使未必有罪。可万一哪个汉家儿郎在安西竖起了反旗,无论叛乱规模是大是小,他张素可就都难逃治政无方之责了!
最后一条乃重中之重,属于为官之秘决,只可意会,不堪宣之于口。若是一个久在官场沉浮的老吏,肯定会一眼看穿此节,不再让张素为难。然而王洵偏偏没有足够的宦海经验,行事也素来不受规矩所限。见张素迟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笑了笑,郎声道:“大人莫非也认为,胡人比汉人对大唐更忠诚?他们拿着兵器杀人放火依旧是忠心耿耿,万一汉人手中有了刀枪,肯定就会揭竿而起了?!”
若是放在十年之前,张素说不定真敢借着台阶往下溜。毕竟李林甫就是以同样的理由,大肆提拔了安禄山、哥舒翰、高仙芝等异族武将,同时施重手将王嗣业等汉家男儿压得无法抬头。可如今李林甫的坟墓都让皇帝陛下派人给掘了,素有忠诚之名的安禄山也打到了潼关之外。再敢寻同样的借口,可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了。
“不会,不会!”他用力揉着鬓角,搜肠刮肚找理由。王洵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耸耸肩,继续紧逼,“那大人是准备告诉王某,库房里突然又没了兵器。王某刚才可是记得,大人信誓旦旦地保证,存放兵器的仓库都是满的!”
“不会,不会!”张素被挤兑得根本来不及转身,一边揉着额角,一边讪笑着回答,“采访使大人说笑了。按道理,整个安西的军械粮草,大人都有处置之权。张某不该在旁置喙才是。可此举乃最近数十年未有,一旦开了先河,恐怕……”
“不妨。事急从权,张大人刚才还说过类似的话。”王洵笑着摇头,“发下去,顺便传令各地来自中原的百姓结寨自保。若是朝廷追究下来,王某自己承担这个责任,与诸位无关!”
‘你担得起么?你自己还前途未卜呢?!’众文武心中暗骂,纷纷上前,劝阻王洵不要一意孤行,“大人三思。那可是数万大人军的兵器。弩弓、长槊、破甲锥等,皆民间严禁持有之物!”
“是啊。一旦落入宵小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不堪设想。还有什么比丢了安西,让我等蒙受丧师辱国之耻,更不堪设想的后果?!”王洵忽然动了气,眉头一竖,质问的话脱口而出,“这安西,乃几代大唐将士拼了性命打下来的,你我有什么资格将其送与外人?这疏勒,乃我大唐军镇重地,凭什么自家百姓被人欺负了,官府没胆子替他们做主,反而要强迫他们忍辱负重?如果连自家百姓都保护不得,朝廷养你我这些官员做什么?干脆直接把此地也送给回纥人算了,也省得你我日日被百姓戳脊梁骨!”
他本来就生得魁梧,一怒之下,更是像座冒着烟的火山。宣威将军冯治、忠武将军吴贤等武将们心中有愧,没脸跟他对视。张素、苏寿等文官心中害怕,没勇气跟他对视。整个议事厅登时变得一片死寂,过了好半晌,才由岑参出面,笑着劝解,“明允不要这么急!张大人他只是小心谨慎而已。毕竟日后你返回大宛之时,这些兵器,也许还要派上大用场。”
“如果疏勒丢了,我从哪往大宛返?!”对于岑参,王洵多少还会给些面子,将声音放低了些,笑着反问。“莫非我能从天上飞过去么?莫非回纥人会封了兵器库,等王某回来取么?”
“明允说笑了!”岑参被问得直喘粗气,退开半步,继续强辩,“局势还没糜烂到那种地步!真的到了那一步,不用你说,张大人也会令百姓结寨自保!”
“王某不勉强你等!”王洵冷笑着看了岑参一眼,轻轻摇头,“后路不安,王某绝对不敢带弟兄们上战场。等宋兵马使到来后,让他带五千弟兄留在疏勒,协助诸位防御回纥人好了。反正中原那边兵多将广,未必就缺王某手中这一星半点儿!”
“这个……..”闻听此言,屯田使张素等人立刻着了急。他们之所以对王洵一再退让,就是因为手中没有足够的兵力,腰杆子也跟着硬不起来。万一对方真的发了蛮,将大宛兵马使宋武留在了疏勒。届时安西之事,该由谁来做主?!对方可是带着整整五千虎狼!级别再低,说出的话来,也比手中没兵没将的人有分量!
两害相权取其轻。严酷的现实面前,张素迅速作出了选择,“采访使大人切莫折杀我等。疏勒城再重要,又怎能跟京师相比?大人尽管放心去勤王,安西这边,就按大人的提议处置便是!”
“多谢张大人成全!”目的达到,王洵立刻换了幅笑脸,客气地向张素拱手致谢。
“不客气,不客气。让大人后顾无忧,是张某份内之事!采访使大人还有什么要求?!张某只要能做,一定竭尽全力!”屯田使张素打落牙齿吞进肚,笑着拱手相还。
“有!疏勒城乃节度使行辕所在,岂能被弄得如此乌烟瘴气?!”王洵好像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分寸,立刻大声补充,“既然准备给百姓分发兵器,让他们持械自保。官府也别再忍着了。从即日起,整饬城内治安,凡有蓄意闹事者,一律当场拿下,按律治罪!”
“此事,理当依从大人所言!”屯田使张素被弄得彻底没了脾气,拱拱手,笑着答应,“不过那些牧人也未必都是故意惹事。化外蛮夷么,举止自然粗鲁一些。将他们赶出城去算了,没必要过于严苛!”
注1:演渡、遍城和蔚头,疏勒附近的几个小城。专门为便于战时互相支援所设,距离疏勒都很近。
第四章英魂(八下)
第四章 英魂 (八 下)
“是极,是极,张大人所说乃老成持重之见。西域诸胡生性粗鄙,不宜待之过于严苛。给他们留一丝情面,以忠恕之道慢慢教化,假以时日,其必能自省其过.,而后,而后......!”疏勒城镇守使苏寿是张素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刚才怕受到王洵的迁怒,一直没敢插嘴。此刻,终于瞅准机会,摇头晃脑地说道。
在中原各地,很多‘老成持重’的官员,都习惯于地方豪强互相勾结。借助后者的力量,威慑治下百姓。虽然这样做对百姓们很不公平,但在上头看来,该名官吏的治下却是非常“稳定”。年末考评之时,难免要给个中上之选。同样的经验照搬到西域,自然是善待容易闹事的部落武士和牧人,严格约束其他百姓。反正后者受了委屈也很少闹事,顶多选择悄悄地离开,不会给官员们的政绩带来任何实质上的损害。
这种经过几代人总结出来的为官之道,本应放之四海皆准。偏偏今天苏寿倒霉碰到的是铁锤王!只是轻轻竖起眼睛,王洵便将便他剩下的话给瞪回了肚子里,“王某却不敢这样认为。他各部牧人既然还是我大唐百姓,就少不得要遵守我大唐律法。若是在外边吃了亏,就以唐人自居,跑回来要大唐替其出头。行走在大唐国土上,却又寻找诸多借口,不受大唐律法约束。他还算哪门子唐人?!天底下哪有这般便宜的好事?!既然越能胡闹官府越要包庇,大伙一起胡闹好了!反正镇守使大人到头来只会惩罚吃亏的那个!”
“这,这......”疏勒城镇守使苏寿闹了个大红脸,喃喃了半天,才颤抖着向王洵施礼,“采访使大人说的是!苏某受教了!”
“不敢!”王洵向旁边避了避,不接受对方的致谢,“我不是教训你,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想当初,王某只带着六百余弟兄翻越葱岭,不到三年,却替大唐收服了近千里国土。治下军民增加到了三十余万,凭得便是‘一视同仁’四个字!”
即便对王洵再不服气,这份战绩却是明摆着的,谁也无法否定!一时间,众人纷纷抬头,恭听他介绍经验。目光扫视四周,王洵顿了顿,继续说道:“大宛那边,十里一城,百里一国。大小部落不知凡几。若是王某对任何部落,都要区别对待,就不用再整军与大食人争锋了。光是累,也得累吐了血。王某没那份耐心,也没那份本事。所以只给了所有人一句话,愿意遵守我大唐法度,缴纳我大唐赋税者,便是唐人。王某必以唐人待之!否则,趁早滚远远的,别在王某面前碍眼!”
“好!好一个“愿意遵守我大唐法度,缴纳我大唐赋税者,便是唐人。””话音未落,几名武将已经抚掌喝起了彩,根本不在乎张素黑紫的脸色。
也不怪武将们忘了原本的立场,数十年来,大伙向来在西域横着走,几曾像现在这般,都被人骑到头上拉屎了,还要处处忍让?!说实话,不是大伙不给你张素面子,实在是人家采访使大人做得更痛快,更得人心。
屯田使张素此刻真是有苦说不出。论官场争斗的经验和手段,他比王洵高出不止一个档次。奈何对方就是个愣头青,天不怕地不怕,无论你如何出招,他只是一锤子砸过去,横冲直撞。这让文官出身的他,又如何应对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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