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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李管家似乎早料到会有这样的见面，面上除了苍白的憔悴，并没有多少惊讶，还是和从前一样礼数周全的对顾晚莞半鞠了一躬，“您找我。”
顾晚莞不想浪费时间和他周旋，直白道：“李管家，我想知道理由。”
从她跟着厉霖川开始，李管家就已经在山城别墅工作了多年，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事。
“您已经知道了……”李管家抬起眼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隐隐露出一丝欣慰，“我想也是，您和二少都是果敢的性子，就是有一时误会，也不会影响感情。”
他是亲眼看着他们走到今天的，自然不希望他们两个人因为这件事分开，顾晚莞抿了抿唇，眉心拢的更深了一些。
论知人善用，她比不过厉霖川，可论到感情，她的直觉却很少出错，李管家分明另有原因，她不想一概而论。
“如果你有苦衷，可以和我说一说，”顾晚莞声音柔和了几分，低声道，“就算我帮不上忙，二少他应该……”
“不，”李管家摇摇头，笑着打断了她，“顾小姐，二少早有规矩，无论什么理由，背叛都是背叛，没有第二次机会，更何况……”
更何况，他是让顾晚莞陷入了危险，相当于在厉霖川心尖上插了一刀，他甚至连亲自问他一句都不愿意，更遑论原谅他。
“规矩是他定的，想要知道真相的人是我，”顾晚莞声音微沉，俏丽的脸上没了笑意，竟凭空多出一股说一不二的气势，“李管家，看在从前你对我多加照顾的份上，我问这一次，现在不说，以后我绝不会再问了，要不要解释清楚，你自己衡量。”
李管家眼底神色松动了几分。
“一个人的能力毕竟有限，”顾琛在旁边低声说，“你需要别人帮忙吧？现在除了我姐，大概没人能劝动厉霖川，这是唯一的机会，何必不说清楚？”
顾琛常年卧病，从医院出来的许多时间，都是李管家在照顾，所以出于私心，也希望听到他这样做的理由。
李管家原本紧绷的面部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慢慢松弛下来，隐藏的皱纹无所遁形，一瞬间填了老态。
“少夫人……”他哽咽道，支撑不住身体，猛地跪了下去，“我真的没有办法，我的一双儿女都在权风衍手里，他唯一的条件就是要我把您带到他身边，我……我，我对不住您……”
顾晚莞侧身躲过他这一跪，和吴超对视了一眼，把人扶了起来。
“这么说……二少并不是骗我……”
“不是，”李管家抹着眼泪，眼眶通红，“我提过多次，二少都不愿意让您冒这个险，我只好自己动手……少夫人，今天这种局面，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不求您的原谅，只求您，能不能让我再见一见我的孩子？让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只要他们安好，我……求您了！”
和她争
如果不是真的走投无路，李管家不会变成如此模样，顾晚莞心底发沉，向吴超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对方轻轻摇了摇头。
“孩子的事，霖川知道吗？”
顾晚莞低声问，听李管家的话音，这两个孩子的年纪并不大，可这五年她从没听厉霖川提起来过，想必他也是不知情的。
果不其然，李管家摇了摇头：“这两个孩子，是我当初醉了酒，一时大意……当初他们的母亲找到我，我自己尚且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所以没和二少说明。”
“愚蠢，”吴超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如果你提前说明白，就不会有今天。二少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你自己心里也没数吗？”
李管家懊悔的闭上了眼。
吴超说的没错，如果这件事他早一点说，厉霖川一定会提前把他的家人安置妥当，他今天，也不至于如此为难。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只有寄希望于顾晚莞，期待厉霖川能在她的劝说下网开一面。
“人现在在哪？”顾琛问，“权风衍的要求已经达到了，人还给你了吗？”
“没有……”提到这个，李管家再也绷不住，失声落泪，“我已经联系不上他了，原本说好的地方也没有孩子的踪影，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
他抱着头，整个人跪伏在地上蜷成一团，顾晚莞张了张嘴，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到底没能说出来，只默默的抽了张纸巾递了过去。
李管家跟在厉霖川身边的时间太久了，就算她相信他的话，也不能轻易去插手这件事。谁也不能保证权风衍会不会再提出别的要求，在事情没解决之前，李管家依旧是不可信任的。
“我知道了，”顾晚莞顿了顿，低声道，“二少回来之后，我会和他说明前因后果，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
她的承诺是现在李管家唯一的希望，听到顾晚莞这么说，他稍稍冷静了些，接过顾晚莞递来的纸巾擦了擦眼泪。
李管家的一番话，让顾晚莞原本没理清的思路清晰了一些，她让吴超重新把人带了回去，等人都走后，转而看向了顾琛。
“小琛，关于裴馥雅，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之前为了他的身体着想，顾晚莞并没有告诉他真相，不过现在已经不是还能继续瞒着的状态，顾晚莞想和他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恩我自己报，”顾琛回答的飞快，仿佛早就想好了答案，“我成年了，不需要你们再为我背负什么，你按照你的想法去行动，不用考虑我。”
顾晚莞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顿了顿，嘴角轻轻勾了一下：“好，既然如此，等厉霖川回来，我要当着他的面，放裴馥雅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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