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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十分莫名其妙，还让人觉得不舒服。

林恬和顾玺回到座位上，小组长来作业时还看着他欲言又止。

林恬忍不住问道：“今天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家都在看着我？”

“你不知道吗？”小组长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后面的黄艺柔，有些犹豫，但又忍不住好奇道：“你真的是男的吗？”

这话一出口，林恬心里瞬间凉了半截，小组长怎么会知道他是男的？他脑子里乱哄哄的，都说不出话来。身上还有其他同学打量的视线，那些视线仿佛如实质一般，灼烧得林恬身上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窟窿。

顾玺比林恬镇定得多，他问道：“谁跟你说的？”

可能是顾玺的语气太过严厉，小组长有点害怕，他看了眼林恬，咕哝道：“昨天大家讨论的……”

“是谁最先挑起来的？大家都是同学，为什么要这么在背后中伤他人？”顾玺声音不大，但是因为教室里此时异常安静，大家的注意力也在林恬这边，因此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顾玺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学习厉害家世又好，大家心低就很敬畏他，顾玺话一出口，大家都不再敢盯着林恬看了。

顾玺回头看了黄艺柔一眼，正好对上黄艺柔偷窥的眼神，黄艺柔心里一惊，有些害怕，昨天她和身边的朋友讨论到顾玺时，其他人都说林恬是顾玺的女朋友，各种吹捧林恬长得好看，性格又好等等，还说等乔玫学姐毕业，新一届的校花肯定是她。

因为得知林恬是男的，顾玺还经常和林恬形影不离，黄艺柔便一直在和林恬打好关系，想曲线救国，从征服顾玺的朋友开始再慢慢征服他。

但是黄艺柔心里是很鄙夷长得比女孩子还好看的林恬的，一个男人，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不觉得娘娘腔吗？

所以昨天大家在背后各种夸赞林恬的时候，黄艺柔心里有一种很微妙的鄙视，但是又有一些微微的得意，一时不查，就把顾玺是男的这件事给说出来了。

当时她话一出口，朋友都满脸不可置信，黄艺柔有一点后悔，因为她父亲之前已经告诉她不要乱说话，但是此时她被这么多人围着，也很难下台，便强撑着甩出一句“爱信不信”后就不管了。

这个消息传播的很快，起初黄艺柔还有点心慌，直到余安安站出来和她对峙的时候，黄艺柔心底那点不安也不见了，她反问道：“你在学校和林恬一起去过女卫生间吗？你跟他讨论过大姨妈吗？”

余安安被问住了，林恬确实只去独立卫生间，而且他们也没讨论过一些私密话题，但是这些不能说明林恬是个男的，余安安拿出了最为有利的证据——“顾玺喜欢林恬，一直在追林恬，林恬怎么可能会是男生！”

谈恋爱在高中还属于比较隐秘刺激的话题，大家都会私下偷偷讨论自己喜欢某个人，但很少开诚布公地大声宣扬，毕竟云高的学风还是很传统的。

余安安这话一说，大家又觉得余安安说得对，黄艺柔空口白牙地说两句，又没有证据，怎么可能就这么信她？况且他们认识林恬这么久了，林恬确实是个可可爱爱的女孩子啊。

哪有男的长这么漂亮的。

不过也有几个人的心里埋下了疑惑的种子，譬如跟黄艺柔离得近的小组长，所以今天林恬和顾玺来学校的时候，仗着自己和林恬的关系还不错，就问了出来。

没想到顾玺却这么凶，小组长甩也没胆说是黄艺柔，自己收完作业灰溜溜地跑去交给课代表了。

等第一节课开始，英语老师来上课，班级里死寂的气氛才被打破。

林恬魂不守舍了一上午，中午吃饭的时候，顾玺主动拉他去，他也摇头，“我今天没胃口吃饭，你自己去吃吧。”

顾玺沉默了一下，又坐了下来。

林恬推他，“你去吃饭吧，我是真的没胃口。”

午饭时间，班里的同学都陆陆续续离开了小时，十来分钟过去后，班里就只剩下他们俩，顾玺轻轻抱住了他，“对不起，不该让你扮女孩子的。”

林恬本来心里空荡荡的，很难受，但是顾玺这一句话出来，好像在高水位的堤坝上凿开了一个口子，顿时水流倾泻而出。

林恬的眼泪就像不要钱一样，一直哗啦啦地流，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话，只是一句“我好难受啊”翻来覆去地说。

林恬在来顾家之前，一股雄心壮志，想做个龙傲天般的男主，结果剧情教他做人，好在他还能拾起穿越前的梦想，本来以为一切都很顺利，但是没想到当众曝光自己男扮女装的事会让他这么惊恐。

林恬哭了一会，慢慢回过神来，也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道路是他选的，后果也应该由他担着，这么哭只能让自己更脆弱。

但是哭过一场后，他心情确实好了很多，顾玺递给了他一包纸巾，林恬接过来，低着头擦干了眼泪。

“我们去吃饭吧，一会没饭了，下午就要饿肚子啦。”林恬红着眼尽力微笑地看着顾玺。

顾玺只说了一句好。

或许这句话在情侣之间说出来太过寡淡，但是林恬却很舒服，如果顾玺说了一大堆安慰他的话，他只会更难过。

林恬装作没事人一样，跟顾玺一起去食堂，路上的同学都已经往回赶了，林恬嘟囔道：“好像已经晚了。”

到了食堂果然已经没有几个菜了，都是被其他人挑剩下的，林恬本来想勉为其难点上几个看着还可以吃的素菜，结果被顾玺拉回来了。

林恬不知道顾玺想干嘛，只睁着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那些菜都不好吃了，我们点外卖吃。”顾玺拉着林恬来到了一桌阿姨刚收拾好的长桌旁，让林恬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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