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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回过神,这才发现包里的手里一直在震动,我道了一声谢,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号码,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并不认识,难道是凌宇吗?我迟疑地接了电话。
“你在哪里?”梁笙的声音。
我看了看外面,没有回答他便挂了电话,很快他的信息就过来了:“沈言,如果要结束,起码我们应该谈一谈不是吗?”
我回了一句“不必了”。
电话再次打过来时,我干脆将手机关机,落得一个清净,我甚至都不想问早上蔚蓝接电话是怎么一回事,梁笙的电话,陈舒蕾接过,蔚蓝接过,哪里来的那么多误会呢?
不远处,金黄的沙滩已经开始进入眼帘,阳光在浩瀚无垠的海面流连,折射着点点光芒,蔚蓝色的天际与海平面相连,海鸥掠过时的风景,真是令人着迷,这一带的游客比起情人湾那些地方,要少很多,我就在这里下了车。
我以为这会是一个安静而利于思考的傍晚时分,如此的美好,我坐在沙滩上,看着不远处在堆沙包的小孩子,他们的笑声会脆,听着让我入迷。
“为什么关机?”当梁笙的声音骤然响起时,我是吓了一跳的,随即站了起来,面对着他,他的脸颊有一些小伤口,不知道是怎么弄的,难得的狼狈不堪,一向整洁的衣服也呈现出一种凌乱,见我不答话,他又问:“我问你为什么要关机?”
“你不是也找到我了吗?我都忘了还有定位这一回事呢。”我扯出一丝嘲讽的笑。
“为什么连一个道歉的机会也不给我?”梁笙将我的话置若罔闻,只是平时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里,此时的情绪汹涌。
人来人往,我并不想和梁笙在这里对峙,面对他的质问我没法回答,便绕过他往人少的地方走去,他也跟了上来。
“回答我。”梁笙拉住我还想继续往前走的我。
我面朝大海,看着远处正徐徐落下的夕阳,霞光万丈,美得惊心动魄,我深吸一口空气,空气中有海的味道,夹杂着凉爽,像是在洗涤自己的灵魂一样,我不想搭理梁笙,如果可以,从此时起就相忘江湖也不错,我暂时还不喜欢那种在女人和父亲之间抉择的戏码。
继续下去,还会有更残酷的真相在等着我吧。
“什么话都没有吗?”梁笙再次问,他好像很希望我可以长篇大论,与他对质,既然如此,我觉得给自己一个交代也行。
“我爸的车祸——”我刚想问,梁笙便打断了我:“不是。”
他的语气很肯定,没有任何迟疑,仿佛知道我会第一时间问这个问题一样:“这件事与他无关,凌宇为什么这么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但是子虚乌有的事情,难道你不找我问清楚一下?”
“问得清楚有用吗?你告诉过我你查到了什么东西吗?还有金盛天,你那些资料其实就是故意退给他的对吧?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你会这么爽快地给他,明明再想想其他办法,就可以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给我爸一个交代,我们就可以在一起,难道不是吗?”我听完梁笙的话,一肚子火气又冒了出来,凭什么他认为是我不问清楚,我哪里不问清楚了?可是他有哪次是清楚地告诉过我吗?!
“你觉得事情一旦查清楚,我们就能在一起?”梁笙的眼里闪过一丝颓废,他无奈地勾起一缕笑,扯动着脸颊上的伤口,看了起来很失落:“我就是怕一旦查得太清楚,我们就真的无法在一起了,如果我从一开始就告诉你,也许金盛天的事情,我爸是幕后黑手,你告诉我,你还会跟我一起?”
“所以这就是你瞒着我的借口?让我像个傻子一样等着凌宇来一件一件告诉我吗?”我怒气冲冲地反问:“为什么你要这么自私?你知道金盛天对我爸做了什么!可是你却为了你爸,而帮着金盛天,我真是太天真了,毕竟你们血浓于水,我确实没有那个资格要求你为了我六亲不认,只是最起码你坦诚点告诉我,不要让我这段时间还被你虚假的温柔迷惑,难道这也不应该?”
梁笙看着我,眼里是我陌生的情绪,我说:“梁笙,你总是说我不相信你,但是事实上,我最失败的一点就是太相信你,我的友情爱情都败在了这一点上,我想,我应该谢谢你们,教会了我防人之心不可无。”
说完,我大步离开了,脚下的沙子很软,带着我的脚步虚浮,如果梁笙一开始就告诉我,我确实也会选择先分开,但是我会庆幸他对我的坦诚,让我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起码告诉我这个残忍真相的人,不要是别人,如果是别人,会让我显得太丢脸,也太蠢。
可能我此时心中唯一还欣慰的是,梁笙肯定地告诉了我,我爸的车祸与梁默华无关,否则那真是太可怕了,我在路边看到了梁笙的车,公交车缓缓驶来,我伸手拦下,没有留恋地离去,也许当初我遇上梁笙时,本来就是一个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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