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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猜到了宋笑晚打算问什么,廉臻没等她说完就直接了当的回答了她的问题:“不是。”
宋笑晚一噎,抿住了嘴巴,同时心里松了口气,她不希望它放在心里的人是个杀人如麻的恶魔。
心里的石头落地,宋笑晚不禁想起了杨不凡和她说过的话,她猛的抬起头,看着廉臻的目光带着满满的担忧:“你……身上的毒都解掉了吗?”
“你知道了。”廉臻轻抿着唇,声音里带了几分异样,其实他早应该想到的,毕竟如果不是因为他,宋笑晚大概也不会被杨不凡抓住。
“嗯。”宋笑晚轻轻回应,关注点仍在廉臻中毒的事情上,她没有忘了杨不凡说廉臻只剩几个月寿命的事:“所以你身上的毒解了吗?”
“解了。”廉臻定定的看着宋笑晚,幽深的黑眸里隐隐泛着痛意,简单的两个字包含了许多复杂的情绪,他没有想到自己的隐瞒,最后会给宋笑晚带来这么大的伤害。
“会给你的身体造成伤害吗?”宋笑晚再次不放心的追问道。
“不会。”廉臻回答的干脆,瞧着宋笑晚担忧的小脸儿心里泛着暖意。
只是担忧过后,宋笑晚心里不免有些落寞,她轻声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你会怎么做?”像是猜到了宋笑晚会这么问,她刚一说完,廉臻就开了口。
宋笑晚顿时垂下了眉宇,目光中泛着淡淡的困惑,她不知道,当时两人的感情正处于升温阶段,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义无反顾的陪在廉臻的身边吧,哪怕知道他命不久矣,哪怕知道最后的结果惨淡……
可是两个人一起面对,难道不比一个人独自承受要好很多吗?
这只是宋笑晚的想法,很显廉臻身更多的是不希望宋笑晚每天因为他中毒的事而提心吊胆。
他抬起粗粝而昨日的大掌轻抚着女人毛茸茸的小脑袋,平静而温柔的说:“到时候中毒后,医生说我只剩下了一年的寿命,我不确定我是不是能及时减掉身上的毒,可是如果我选择继续和你在一起,笑晚,这对你不公平……”
如果他没有拿到解药,那么两人的深爱将会成为宋笑晚的余生最大的痛苦,他希望宋笑晚快乐。
宋笑晚无力的勾了勾唇,唇角的弧度里带着一丝无能为力的苦涩,她声音低低的说:“廉臻,你知道我被告知你还有两个月寿命的时候,我心里有多害怕吗?知道你是中了毒才会疏远,我既庆幸又伤心,庆幸的是,你也是爱我的,伤心的是,如果明知道自己深陷危险之中,却还要把伤害彼此当作成全对方的方式,那么你又觉得我能有几分快乐?”
宋笑晚回视着廉臻幽深的黑眸,明亮的眸子里泛着清浅的雾气,她可以体谅廉臻重读对他隐瞒的心情,但却没有办法原谅……
“笑晚……”廉臻心里同样好受不到哪去,他坐在床边,肇事的大掌,轻抚着女人落泪的脸颊,语气轻柔又平缓,想要说一些安慰的话,蠕动着唇角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宋笑晚摇了摇头,不着痕迹的躲开了男人的手,清冷的声音里沾染着微弱的哭腔:“廉臻,我真的累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你的号给了我太多的压力,你说是不想让我担心,可是这些日子,我却承受了所有你不想让我承受的东西,甚至更多……”
宋笑晚一阵阵的揪着疼,眉宇间沾染着浓浓的悲怆,她咬紧了牙关,有些艰难的说:“或许我们彼此都没有做好准备将后背交给对方,现在你的身体也已经恢复了,为了避免以后再让你进退两难的事,不如我们现在就划清界限吧。”
“不可能!”宋笑晚的话里带着似有若无的轻嘲,廉臻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简单的三个字带着铺天盖地的震慑力,他做了那么多换来如今的平安,绝对不会在放开宋笑晚的手。
宋笑晚却沉默的缩回了被窝里,背对着廉臻,冷冷的说:“我累了,如果廉总没什么事的话,就请离开吧。”
廉总!
又是这样疏离的称呼,廉臻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脸上的神情同样阴森的吓人,他以为解掉身上的毒,并将真相告诉宋笑晚,两人就能回到从前,似乎是他太过自信了……
收敛掉身上的寒意,廉臻缓缓站起身,看着宋笑晚的目光带着些许高深莫测的颜色,他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说:“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现在两人都在气头上,根本不是谈话的好时机。
宋笑晚没理她,只管将身子缩在被窝里,廉臻无奈的吐了口气,转身离开病房,他直接去医生办公室找了宋宁息,一路飞驰去了最近的酒吧。
进了包厢,廉臻二话没说,拿起桌上已经开好瓶的酒就往肚子里一阵猛灌,火辣辣的感觉,灼烧着他的喉咙,男人却不管不顾的,看的宋宁息狠狠拧住了眉:“好了,廉臻不要喝了。”
“嘭。”
宋宁息说着要去抢廉臻的酒瓶子,廉臻却根本不给他机会,扬手直接将酒瓶砸到了墙上,殷红的液体也在白天的墙壁上溅出一片猩红的液体。
廉臻同样有些醉,抵不住脑海里的晕眩感,男人直接倒到了身后,宽大的沙发上,嘴里有些无力的嘟囔着:“宋笑晚,你怎么这么狠……”
含糊不清的话语落在宋宁息的耳朵里,他挑了挑眉,反应过来廉臻变成这样和宋笑晚有关,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扶着好友去了楼上的酒店,将一切安置妥当后,他便回医院去见了宋笑晚。
没办法,一个是自己的妹妹,一个是自己的好友,他没办法置之不理。
推开病房的门,屋子里静悄悄的,宋笑晚手里拿着一本书占座的床上愣神儿,他走到床边了,对方也没有发觉。
知道宋笑晚心里也好受不到哪去,宋宁息轻叹一声,抬手在女人眼前晃了晃:“笑晚?”
听到声音,宋笑晚这才像是回过了神,回头看到宋宁息,略显病态的小脸上带上了些许尴尬:“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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