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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枚手榴弹一起开炸是什么效果?恐怕在场的每个人都没法用言语来表达,只能说会一辈子记住这个壮观的场面,即便是王枫,脑袋中所能想到的,除了集束炸弹别无他物。
集束炸弹炸过之后,地面就如同被犁了一遍!
当硝烟稍稍散尽,才看到战场上出现了一条宽约丈许,长达里许的浅坑,坑的两侧,尤其是靠近清军营寨一侧三五丈内遍布尸体,几乎铺满了地面,浅坑中什么都没有,这并不是说没炸着,而是被炸的尸骨无存!
仅仅是一瞬间的安静,场中便嘶鸣声大作,战马控制不住的惊蹶起来,哪怕是再受过训练的战马都没用,纷纷撒开蹄子乱蹶乱跳,还有的不辨方向四散奔跑,有很多没回过神的蒙古骑兵当场被颠落在地,形势彻底乱了!
“开枪!开枪!”有相当数量的惊马竟然直冲而来,王枫也没料到会有这一出,连声大叫!
一时之间,战士们来不及上子弹,但特种队员与女兵手中有枪,赶忙上前,举枪便打!
“砰砰砰~~”枪声再次响起,这一次不再是齐射,而是点射,女兵是来自于收降没多久的洪秀全女侍卫,训练时间短,枪法不怎么样,但特战队员的枪法无比精准,专门对着朝自己方向奔来的惊马打,一打一个,战士们也利用缓冲,以最快的速度上起子弹。
枪声连续不断,一匹匹战马倒下,一名名骑士身亡,这显然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是近现代军事工业对游牧文明的绞杀,为肆虐中国北方长达几千年的游牧文明敲响了丧钟,米尼枪加手榴弹的组合,彻底把游牧民族打回了原形。
地面被鲜血染的通红,局势重新回到了民盟军的掌控之中,幸存的骑兵发疯般的向回奔逃,蒙古人那悍不畏死的作风早已在满人的统治下消磨殆尽,曾经纵横欧亚大陆的骑射也没有施展出半分,只是嗷嗷怪叫着高举马刀一味猛冲。
现代人一般都认为清朝不重视火器发展,在康熙后期开始重弓马轻火器,火器逐步荒废,到鸦片战争时已不知火器为何物,于是手持刀矛的清军在洋人的火器面前一败涂地。
事实却恰好相反,满人才是最重火器,弓马骑射,刀矛肉搏反而是满人荒废最快的项目,清军对弓马骑射,刀矛肉搏训练的荒废速度史无前例,全球找不到第二家,可以说清军在鸦片战争时期甚至鸦片战争之后,一直是全球火器作战思想最严重的国家,几乎废除了肉搏战,或者说是没有肉搏能力,打仗全靠火器对射,如果清庭真是弓马立国,以骑射为主,对抗英国那射程短,射速慢的燧发枪,鸦片战争或还有胜利的可能。
清军对火器特别着迷始自于后金,对火器技术的兴趣与接受使用的能力高的惊人,远远超过了明朝,清军下江南,最大的倚仗便是红夷大炮。
过份的依赖火器加上康熙之后的相对稳定,清军久不作战,疏于训练,贪图享乐,哪还愿意操练劳苦的弓马骑射,刀枪肉搏?从上到下无不叫嚷着要求装备火铳,要知道,火铳训练比射箭简单的多,装上药啪的一响,把铁丸打出去就可以了,轻松又有趣,是人都可以完成,而射箭那是真累死人,不用上百斤的力气根本拉不了硬弓,刀矛训练也绝对是苦活,所以清军的火器装备率越来越高,弓马骑射刀矛肉搏则逐渐荒废,过渡到了以使用火器为主的作战时代,大量的鸟枪与轻炮取代了弓箭长矛。
清庭打着满蒙联合的幌子,实际上是与汉族地主的联合政权,蒙古人在清庭的长期压制减丁之下,比清军退化的还厉害,真实地位比汉人都不如,只要稍微有一点强盛的苗头,立刻就会迎来无情的绞杀,说白了,蒙古人起着炮灰的作用。
清军不会开弓射箭,但好歹还能开枪打炮,可是蒙古人呢,既失去了开弓射箭的能力,又不被允许装备火器,只能骑在马上被敌方当作活靶子打。
蒙古诸部在明朝时,尚能独立自主,给明朝北方带来巨大的军事压力,但投靠满人区区两百多年,人口从三千万剧减到两百万,已经处于了亡族灭种的边缘。
一个种族的消亡,要么是天灾人祸,要么是疫病横行,或者是被外族斩尽杀绝,即使是因腐化堕落而灭亡,好歹祖上也阔过,可是如蒙古这样,被满清忽悠的全民族当喇嘛以致人丁锐减,可以说是世界上绝无仅有,这既是一个千古奇葩,也是一个强烈的讽刺!
王枫灼灼望着前方,心里无限感慨,说实话,蒙古人如此不堪,着实让他吃了一惊,如果蒙古人在策马的同时向前射箭,民盟军未必能胜的如此轻松,说不定还会因手榴弹落地误炸到自己。
这只能说明蒙古人是真的失去了骑射的能力!
王枫随即收拾起心情,猛一挥手:“陆大有,传令二师一旅,看守左侧大营,一师全体战士,上!”
“遵命!”陆大有满脸振奋的传达了命令!
“嘭~~”暂时停歇的炮声再次响起,战士们并不是一涌而上,而是列成松散队形稳步前推,当然了,如遇上未死透的蒙古骑兵,也负责补一刀送上西天。
“好!想不到民盟军竟有如此手段,清妖插翼难飞!”城头上,唐彩芳激动的猛一捶城垛,满脸都是不敢置信之色,打到这个地步,任谁都清楚民盟军人数虽然少,却的确拥有全歼清军的能力,难怪之前会如此托大,可笑的是,自己还不识货呢!
这个时候,每一名战士都欢呼奔走,更有不少女兵拥抱在一起嚎啕大哭,唐彩芳定下心来,连忙唤道:“大家安静,咱们虽然不能给民盟军帮上什么,却不能添乱,各人归位稳守,严防清妖狗急跳墙,夺取城池!”
“遵命!”战士们齐声应诺!
城头下,两座清军大营均是乱成了一团,回撤的步卒尚未列队,又有大批蒙古骑兵溃退回来,一副末日来临的景象。
绵愉阵阵颤抖,急的大叫道:“僧王爷,这该如何是好啊,赶紧想个办法,干脆全军压上,与民盟军拼了,咱们仗着人多,未必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绵愉是真的怕了,无论是太平军还是民盟军,抓到旗人除了杀,没有第二个说法,尤其是以往被捉的满清权贵无非是总督巡抚而己,他却贵为亲王,又是咸丰的亲叔叔,落到民盟军的手上恐怕远不止是一刀杀了那么简单,还更会给爱新觉罗氏蒙羞!
僧格林沁也是手指关节捏的啪啪作响,心里首次生出了恐惧,他可不比绵愉,长期领军在外,清军什么货色那是太清楚了,只能打打顺风仗,欺侮欺侮如太平军,捻子之类的农民军,就这还不是每战必克,否则也不至于和装备简陋的林凤祥、李开芳部在天津一带耗那么久。
一般来说,清军作战是程咬金的三板斧,首先是架炮轰击,然后枪阵前压,最后骑兵冲锋,可是在民盟军面前,炮不如人,枪也被甩下了一大截,用骑兵冲锋更不可行,这一战,他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承认,已经败了,再去冲击民盟军,那纯属找死!
连连深吸了几口气,僧格林沁咬咬牙道:“惠王爷,我军与民盟军在枪械上的差别太大,就如同十几年前对阵英夷那样,况且战士们还未必愿意效死,您别忘了,民盟军是怎么来的,还不都是些背叛朝庭的绿营兵勇?唯今之计,只能走河口突围,回到河北,固守北岸,再向皇上请罪!”
“快!”绵愉六神无主道:“赶紧下令后撤!”
“报!”这时,底下一名士卒慌不择路的奔来,浑身浴血,连礼都顾不得施,就向上大叫道:“惠王爷,僧王爷,大事不好了,渡口被民盟军夺去了!”
“什么?”扑通一声,绵愉惊的一屁股跌在了木板上!
“怎么回事?快说!”僧格林沁扶着木墙,气急败坏的喝问道。
“回僧王爷,是这样的....”这名士卒结结巴巴的诉说起来。
守河口的兵力属于胜保部,胜保则来自于江北大营,手下多为山东及苏北的绿营团练,当民盟军两路沿河奔到寨前,分左右一部分以火力掩护,另一部分直接强攻,木寨中只有几门红夷大炮,虽然造成了些损伤,却无济于事,因为其余的枪炮全部被压制住,然后突击队员冲到距寨墙二三十米时,纷纷掷出手榴弹,轰隆隆一阵乱炸,当场把寨墙炸塌一大截,再顺着缺口一涌而入,经过短暂的交火,总共以伤亡六十余人为代价,击毙了五百多人,生俘三千多人。
士卒的讲诉基本上符合事实,河口被夺,意味着后路被断,虽然两条运河都不宽,大约二三十丈,但二月份的水还是很冷的,泅水而走半数都要交待在河里,况且民盟军可以沿着河岸开枪,最终能活着回到河北的,恐怕十不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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