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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任性，自尊心过强，甚至半点都不勇敢，我一堆缺点，没什么可以自豪展示给你的，只有这里，”她拉着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胸部，然后紧紧地压下去，“还留着对你的真心，在我死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我想要一直和你在一起，我……我还是想陪着你。”

“我知道，都知道，我也陪你。”律炼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眼帘微垂，看着自己因为生机消失而逐渐透明消散的身躯，深沉而专注的说道，“生，与你同生，死，与你共赴。”

他银色的瞳孔中的光芒停滞、凝固，生命的火焰正在一点点熄灭。

庄南星扑在他的怀抱中，紧紧搂着他的腰，眼泪再也止不住，大滴大滴地落下来：“我再也不闷着，我再也不口是心非，我爱你，爱你……”

仿佛与自己的躯体有种共鸣，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渐渐冰冷。

两个互相依偎的身影，终成永恒。

不，或许不是这个空间的永恒。

“乖女儿！不准死，老爹我还没好好看过你啊！”庄遥痞子版的呵斥震得庄南星一个激灵，她明明已经没有感觉和力气，居然还打了个寒颤。

“臭小子，你也给我撑住！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当什么男人！要是你小子撑不住死掉了，别怪我女儿另找个相好生大堆孩子去。”

律炼嘴角抖了抖，他们一族出来个性格这么活泼的，还真是不容易。这是为人父亲的口气吗？怎么他越来越觉得这家伙很流氓。

黑暗侵袭之前，两人耳边不断回荡着这个男人的大嗓门，甚至到了最后都变得嘶哑。

饱经风霜的星球，于茫然无知中迎来了新的一天。

律炼是最先醒来的人，他口中呼出一串水泡，用了击打眼前的玻璃。视野内是熟悉的洁净冰冷的实验室，浸泡在容器中的他只扫了一眼那样的环境，就升起一股本能的恐惧。记忆的阀门不受控制的打开，他甚至还是孩童时，怯生生地站在这里，看着那个男人。

那个人将无数药剂用于他的身体，在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折磨中，律炼曾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皮肉流水般垮掉又肉芽般快速生长起来，极度恶心。他就像一对烂肉，被随意拨弄对待，时而分解，时而聚合，精神也是在那个时候，被摧残得失了控，向着变态的道路不回头。

“咔嚓”声，律炼砸碎了这个器皿，自己跌了出来。

“醒了？”清冷的声音，不带半分温度。

律炼顺着眼前的脚往上看去，白褂长身，与他有五分相似的年轻男子正俯头盯着他。那熟悉的面孔，让他心生恐惧，居然第一次想到了逃离。

“山白，抓住他。”

“是的，主人。”

两侧窜出的机械人，将律炼团团围住，在他的怒吼中将他固定到一个结实的试验台上。

“放开我——杀了你们——放开——”

“主人……”山白有些担忧地看向刘夜。

刘夜拎起身边的针具，摇头淡淡地道：“这孩子从小就怕抽血，这么大了也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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