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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荒唐（第1页）

对方好像对这里的一切都很了解，甚至连霍月笙醒过来的时间都卡的非常的准确，凌飞絮进去的时候霍月笙还在昏睡当中，但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他就醒过来了。看到霍月笙睁开眼，魏舒一突然发现接下来的故事自己不太适合去听了，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退出去。

明明知道这么多年以来，即使没有血缘关系，霍月笙一直都是把他当做兄长来看待，但是魏舒一的那股不自在却还是一直都存在着，好像已经成了他的行为习惯的一部分。往常霍月笙会挽留，但是今天不知道是他精神不好，还是故事真的不适合第三个人知道，倒是很顺理成章的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是楚韵打电话叫你来的？见过王参谋了？”霍月笙的精神看起来不错，凌飞絮上前扶着他坐起来，一不小心碰到了手臂，像霍月笙这样受过不少伤的人都忍不住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可见是真的很疼。

凌飞絮也注意到了那只固定好的左手，并不是用的一般僵硬的石膏，而是一种软膏加夹板的原始方式。上面缠着绷带，让整个手臂看起来比右边粗了不少。

但是凌飞絮没有开口询问，她能够猜得到过程的七七八八，而且那是霍月笙的隐私，如果他不说，凌飞絮不会勉强他的。

在凌飞絮眼里，霍征帆是一个把亲人放在至高无上的位置上的人。所以当凌阳的葬礼上，出现的人是楚韵和霍青的时候，凌飞絮便知道了，霍征帆不在c城。而且原因肯定不是魏舒一告诉自己的什么被送到了封闭的学校改造，即使是全寄宿制，自己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肯定会来。也不是楚韵说的被带去了军营历练，如果是的话，就不会每个人一个理由了。

而相应的，霍月笙也没有出现。虽然以前霍月笙也经常去自己的科研基地，但是这次呆的时间那么长，连联系都很少，说明霍月笙肯定是被什么绊住了，而且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不过凌飞絮还没有到达未卜先知的地步，知道绊住霍月笙的是霍征帆。虽然两件事情都很蹊跷，但是也不是没有巧合的情况出现的。直到看到这个安保如此严密，又位处沙漠沙漠深处的科研基地的时候，凌飞絮才隐隐约约有了一个感觉——舅舅把霍征帆带到了这里。如果是在这里的话，就有可能出现两个人都跟消失了一样。

而霍月笙受伤的情况无疑是对凌飞絮的想法的一个肯定。霍月笙身为这里的直接领导，肯定不只是他们通过的那些关卡，外人无法轻易的潜入，更不要说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把霍月笙伤的如此的严重，除非那个人是霍月笙没有防备的。

有谁会对自己的儿子有所防备呢？即使有人无数次的告诉霍月笙他不是你的儿子，他是一个试验体二代，而且是一个无法估计的试验体二代。

霍月笙轻笑起来，或者十多年的养育，父子之情太深了吧。连自己都已经完全的入戏了，忘了霍征帆其实不是霍月笙的儿子这一个前提。

抬起眼看了一下对面的时钟，为了让他可以更好的恢复，他每天可以清醒过来的时间是三个小时，但是有两个小时是用于检测和复健，只有一个小时是可以和凌飞絮谈话的。

“王参谋已经和你说了当年那场浅水湾的枪战了吧，不过我想他对于我和苏家的恩怨不太清楚吧。也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当事人死的死，走的走，想调查没有那么容易。他的催眠术对别人有用，对我可是没有什么效果的。”说道催眠术的时候，看了凌飞絮一下，“飞絮，你也注意到了吧？”

“嗯，是的，他很善于用言语的力量来引导，让人跟着他的思维走。”

“这也是他会说话也能留在这里的原因，不过跟我当年见过的那些比起来他的能力真的不算什么。”霍月笙合上了眼睛露出一种非常疲惫的表情，“当年的记录里面，甚至有人可以用眼神催眠。”

凌飞絮表情淡淡地，没有吃惊的表情，但是她知道自己肯定是第一个听众。上头把霍月笙弄来研究这个，也肯定是从当年的事情中猜到，霍月笙肯定是见过那份记录的。不然苏家不会一口咬定是霍月笙偷了记录，只是也找不到合理的理由让霍月笙说出来。把他逼急了，他手里面的势力反而是一个隐患。最好就是像现在这样，只要你不触碰底线，乖乖听话，我可以给你方便和荣耀。

以前不知道不代表对方不想知道，凌飞絮下意识就开始注意这里有没有监控和录音设备。这个样子让霍月笙露出来今天的第一个笑容，“我们又没有说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听去了更好。做这样的研究是没有好下场的，看看苏家，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

“嗯？”苏家不是好好的么？

“苏行已经是苏家最后的一个人了，你不知道吧。他大姐二姐都已经过世了。”霍月笙停了一下，又补充到，“而弟弟苏牧早在十多年以前就已经尸骨无存。”

“我那个时候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苏家封锁了整个岛屿在找我，各路杀手也都聚积过来，说是有神秘的东西在我身上。我给苏行联系，告诉他真的不在我身上，他也不相信。”

苏行看起来温文尔雅，其实骨子里是一个冷情谨慎的人。相比较霍月笙苍白的解释和保证，他更相信在监控录像里面的人影。整个苏家只有一个人相信霍月笙没有，那就是苏牧。

“开始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苏牧当年也是试验体，直到那一天……”

那不过是hk极其普通的一个艳阳天，可见度很高，所有潜伏的杀手都在心里画着十字架，说感谢主。霍月笙还没有出现在浅水湾，去亲自告诉苏行自己绝对没有拿走那份东西，狙击和反狙击就已经在看不见的地方开始了。

刚到浅水湾道霍月笙就遇到了另一对对手，拉开了那一天的混战的序幕。那里离苏家的总部已经不远了，道义上算是苏家的地盘，所以苏行自然不会置之不理。但是他也没有出手相救。

硝化物的浓烟即使在半山豪宅里面的苏牧也看得见，他打电话给自己的哥哥，让他出手相救，苏行不仅没有答应，而且让管家把他关起来。

“等我看到苏牧的时候我几乎已经认不出来他是人了。平日里一尘不染的白衬衫已经血红一片，双眼也变成了绿色，速度快得吓人。当时他的车斜插进来，挡住了其余的车队，用的是普通的手枪，但是却能打中移动中的车辆的油箱，这样的眼里和速度，早就不是一个人能够达到的水平。车辆的连续爆炸气浪滚滚，我在后面的车里，被掀翻出去很远，只看到前面的一团火光……”

霍月笙的声音低沉压抑，却在话尾笑起来，“我一直在利用他，没想到他倒是真心对我好。我不过救他一次，他把命都赔给了我。”

这样的压抑悲伤并没有在霍月笙身上保留太久，他继续说到，“后来我只身离开，苏家找遍了我所有的地方，的确没有发现那份记录。而且我们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我因为那场爆炸聋了一只耳朵，苏行失去了一个弟弟。”

故事到这里却并不是完结，其实只是一个开始，霍月笙隔了几个月再去hk，在苏牧的个人产业下遇到了个怀孕的外国女人，她说她怀孕了，孩子是苏行的。

“那个孩子便是征帆？”

霍月笙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

凌飞絮笑起来，这可真是荒唐。“那舅舅谣言也是你传出去的？说青姐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是苏牧的孩子。还故意疏远她把她送去英国读书，让苏家监视她？”

霍月笙继续保持沉默，这样的沉默比什么都更让凌飞絮觉得可笑。这就是在她心中无所不能的舅舅，居然做出来这么可笑的事情。

“舅舅你还真敢做，你有没有想过征帆，突然之间他谁都不是了，只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孩子，父不详。”

“不是的，他是苏牧的孩子，他长得很像苏牧，简直和苏牧当年一模一样。”

“长得像有什么用，你做过dna对比么？”凌飞絮从椅子上站起来，冲霍月笙吼道，积累多时的怒气汹涌而出。

果然人都是自私自利的，这么多年的养育不过是因为出自愧疚，把这些当做对那个人的一种补偿。凌飞絮突然觉得自己能够理解霍征帆的举动。

可是能够理解，却不能够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