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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做不到。”具有透明思维的被神舍弃之人微微一笑,“以前明明什么都不用想就能做到的事情,现在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我叹了口气。
为三体人——不,为原本三体人的刚强和誓死不屈叹息。
我知道,之所以什么都不用想就能做到,只是因为真的什么都没有在想。
我摆了摆手:“我们听腻了这种话。”
“假如你有亲友在你身边被杀,你恐怕就听不腻这种话了。”
“就是因为有亲友在我身边被杀,我才会在这里听你说这种话。”我耸了耸肩,如此调侃自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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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发生在十年前,准确一点来说,是3789天以前的事情。距离我和望舒第一次交谈已经过去了698天。
一想到这,我耳边仿佛就又回响起了望舒的声音:“那其,你愿意和我一起死吗?”
不管是在只有两个人的宿舍,还是在同学都在的教室,进入三年级后,望舒总是喜欢这么问我。
她可不会管这会怎么让人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
就像往常那样,她手肘撑在我的桌上如此问道。
别人都不知道我们其实是在谈一件很容易引人发笑的事:与世界为敌。
后来望舒得出来的结论,是在这个世界上夺走我们活着的躯体。
也就是自杀。
生命只有一次。
我们并非不知道这种道理。
只不过,只有一次的生命,这世上要多少有多少。
一想到自己终究会成长为一直以来都鄙夷的大人,这样的可能光是想想就觉得压抑的完全受不了。
因此望舒这么问我的时候,我不仅没有丝毫诧异,反而脑海里当即就只剩下自己将会就此从痛苦中获得解放的想法。
这并不是为了所谓的自由而牺牲自己。只是对我自己来说,这是最省事的方法而已。我就是要逃避这个世界所赋予我的责任,选择轻松的道路。
我自己的命,轮不到任何人说三道四。
当时的我莫名就是有这种执拗。
即使望舒问我愿不愿意现在就去死,我想我也会欣然前往。
保持未成年人的身份与这个世界告别。
没有比这更加帅气的事情了,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话虽如此,随便找一个角落就结束自己的生命,可不是望舒做事的风格。
望舒想要尽最大可能发挥我们生命的价值。
根据望舒的计划,不仅有可能让这个世界宛如死水的水面掀起波澜,还能让许多不知情的人得以在虚假的日光下得窥一眼真实的天空,更能让那群虚伪的大人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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