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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更多的当地人一哄而散,这些人习惯了欺软怕硬,看到路七畅不太容易欺负,都不敢靠上来,站在远处喊道:“喂,小子,你谁呀?来到向阳镇撒野,我们还有大队人马正在过来,你有本事一个人打倒一百个人吗?”
方国正浑身是血,刚才他也参加了斗殴,却没有路七畅那么好的身手,已经被人打伤了,此时的方国正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纵然勇猛也打不过成年人,何况很多人的手里拿着棍棒等武器。
路七畅先给方国正检查了一下,说道:“你的肋骨断了一根,别动,小心断骨移位刺破了内脏,那可就麻烦了,有可能要了你的命。”
一听这话,方国正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连声说道:“我没动,我没动啊。”
路七畅哈哈大笑起来,附身拿起一根棍子,挨个敲打已经受伤的那些人,打一棍,那些人就惨叫一声,路七畅却大声喊道:“真好听,再叫一声。”说完,再打一下,那个人果然又惨叫一声。
挨个折磨了个遍,每一个伤者都痛不欲生,当地人都不吱声了,嚣张气焰被压制下去,他们被路七畅的狠劲吓坏了,这才知道惹了一个小怪物。
路七畅指着站在远处的人喊道:“谁不服气,站出来,咱们一对一,拳脚较量,谁怂了谁是孙子,来吧,你们不是能打吗?继续……”
说着话,路七畅做了一个弯腰,摆了一个“请”的手势,那些人更不敢跟路七畅较量拳脚了。
路七畅指着他们骂道:“都是孙子,都是怂包蛋,呸——”
尽管路七畅的话侮辱了那些人,却依旧没人敢挺身上前,他们的本质都是种地的农民,连混街头的混混也不如,欺负欺负老实人还行,碰到了强者比顺民还顺民。
路七畅转身进了饭店,找到蜷缩在角落里的三个小青年,像是抓小鸡一样把他们拖出来,然后站在饭店地门口说道:“我是市内第五中的学生,今天早晨这三个小贼偷了我的摩托车,现在我就要打断他们的腿。”
说完,拿着棍子专门敲小青年的胫骨,把三个人的腿骨敲断了,四周的人再一次看到了路七畅的狠劲,开始悄悄退后。
路七畅伸手摸了摸方国正的肋骨,把那根断骨扶正了,接上骨茬,这才检查自己的摩托车,发现除了锁头被破坏之外还有几处擦伤,肯定是这几个小子骑车的途中摔倒过。
心里更是生气,路七畅拿起棍子,在三个小青年惨叫声中又把他们另外一条腿的胫骨打断了。
然后他和方国正骑车扬长而去。
他们今天打人至伤至残,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属于常态,那个时候很少有人报案,如果死人就不同了,很多的执法机关都是出了人命案子才同意立案,平时打架斗殴不愿意管,主要是发生的数量太多,没有那么多的警力,无论是打架的当事人还是执法机关都默认了这样的状态,打伤了的双方各管各的。
这也是为什么当地人遇到打架那么兴奋,一拥而上,就是因为他们知道,打伤了路七畅也没事,别把人打死了就行,群殴中打死了人的情况也有发生,个别案子被乱拳打死的还自认倒霉,因为找不到是谁下的手,像今天这种情况,如果路七畅被打死了,警员来调查,连证人都找不到,现场那么乱,这个案子怎么破?
法制的建立需要一个相当艰难的过程,而破坏却很简单。
路七畅和方国正回到了市内,先去小医院把他的断骨处理了一下,人的肋骨是软骨,断了不太要紧,不像腿骨断了那么严重,方国正地肋骨经过处理之后还能上课,路七畅吩咐他别太用力了,要不然的话,没有愈合的断骨还能再一次断开。
今天这件事发生之后的第二天上午八点,三辆车开到了第五中学,要找路七畅,他们不知道路七畅的名字,却把三个双腿被打断的小青年抬了过来。
在学校门口闹了半个小时之后,路七畅才得知,他从教室里出来,站在那些人的面前,诙谐地说道:“你们还敢来学校闹事?找打是不是?”
这一句话被认为是挑衅,那些乡民气势汹汹上前跟路七畅理论,说着说着就动手了,路七畅刚刚放倒其中的两个,更多的人围上来,就在这时,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上啊,让他们欺负咱们第五中没人吗?”
上千个学生一起大声叫喊,女生倒是没有上前打架,但是男生足足有上百人参与了斗殴,那些来企图讨还公道的乡民全部被打倒在地,连爬也爬不起来,每一个人满脸是血,脖子上都是被人用指甲抓出来的伤痕,学生不会打架,一旦纠缠在一起大部分的动作就是撕扯,其实就是用手抓,这才造成了现在的伤痕。
这件事在当时被当成是一次严重的冲突,因为参与者快接近二百人,一开始被当成打群架事件,但是学校的领导坚决不同意,说那些乡民才是上门闹事的,他们先是围堵学校,然后动手殴打学生,引起民愤才被打的。
民愤是一种很模糊,很严重的概念,一般来说,不引起民愤才是最和谐的,符合国家政策。
乡民打上门是最理亏的地方,他们应该先报案的,但是他们以为凭着成年人肯定会吓趴下那些只有十几岁的学生,他们不知道,学生才是最可怕的,尤其是十几岁的学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段,根本不怕死,或者说他们不知道死亡是怎么回事,热血上头就敢冲锋陷阵。
执法机关介入调查,好几天也没拿出让双方都接受的处理方案,学校还在吵着必须严重处理,肯定是处理那些愚昧无知还是法盲的乡民,绝对不是处理这些学生。
拖了一个月,这件事最后竟然不了了之,因为乡民没有时间继续盯着案子的调查程序,让他们去找办案的警员都一脸难堪,半天说不出话来,不再有冲击学校的勇气,更没有勇气找到学校,他们的勇气来自于群体,只要人多,就连皇帝都敢杀,单独叫出一个来,肯定是小绵羊。
出了事的学校这边赶紧恢复秩序,让学生投入到学习中,不许再议论那一次的斗殴,派出值班老师守在校门口,防止有人登门闹事,很多没捞着动手的学生暗地里摩拳擦掌,希望再来一次群殴,打架让他们更加兴奋。
学校门口却再也没有人敢堵着翻书包了,第五中学的学生这一次可出了名,不但是成绩好,打架也非常出名,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要有学生在外面报出“我是五中”的四个字,脸上都放光彩,因为他们觉得自己也很能打,会让别人觉得害怕。
这就是少年心里的想法,幼稚而可笑。
方国正和路七畅都不太兴奋,他们经历过的大事太多,早就超越了群殴的层次,也知道这样的事会怎么处理,完全不放在心上,连彼此的口供都不需要校对,真的被调查了就直说,原原本本说出来就行,最坏的结果是包赔那些受伤乡民的医疗费,他们还不差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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