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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晚间通勤时段,马路上的车流挤挤挨挨,缓慢蠕动。
江岌微躬着身目视前方,一路左冲右突地超了好几辆车。
身后鸣笛声响成一片,他心里装着事,对什么都仿若未闻。
这两天,他给秦青卓发过的消息、打过的电话全都没有回应,他已经隐约察觉到秦青卓在躲着自己。
但他还是忍住了没去找秦青卓问清楚,因为他想到了那晚秦青卓苍白的面色,想到了他那副疲惫的模样,他说服自己秦青卓可能在躲着所有人,秦青卓只是想自己安静地待一阵子。
直到刚刚看到节目组发的那条“秦青卓退出节目”的消息,他才完全确定下来,秦青卓就是在躲着自己——否则为什么连退出节目这么重要的事情,他都没跟自己提前说过,反而要让自己从节目组得知这个消息?
必须要在今晚见到秦青卓,江岌骑着摩托车想。
十几分钟后,摩托车停到秦青卓的别墅前,江岌走上台阶,抬手按了门铃。
跟上次过来一样,屋内没有任何回应。
他有些烦躁地又接连按了几下,门铃响个不停,但屋内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江岌没在门口逗留太长时间,骑上摩托车,又驶往秦青卓的工作室。
十月底,空气中的凉意已十分明显。老街两旁,枝头上微枯的树叶随风簌簌摇动。
那栋素白的小洋楼隐在沉沉的暮色之中,沉静而雅致。
江岌推开玻璃门,上次见过的那个女孩栗子正跟另外一个年轻女孩聊天。
见到走进来的江岌,两人皆是一愣,然后栗子站了起来:“江岌,过来有事?”
“秦青卓在不在?”江岌说。
栗子摇了摇头:“不在。”
江岌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看得栗子心头发虚:“怎么了?”
“没事,”江岌收回了目光,“我能进去看看么?”
“哦……”栗子似有片刻犹豫,然后点了头,朝他笑笑,“当然可以了,随便看。我陪你上去吧,顺便给你介绍介绍每个房间的功能。”
“不用了,”江岌说,“我自己看看就好。”
他说完便朝里面走,一楼尽头是排练室和录音室,他推门看了一眼。
林栖正在里面录歌,隔着玻璃看见他,正要抬手打招呼,江岌却已经关上门走了。
在他身后,栗子跟对面的女孩对视一眼,拿起手机运指如飞地敲着屏幕,像是在打字。
江岌很快走上了二楼,台阶左右两侧分布着七八个房间,他一间一间地敲门看过去。
有的房间没人,昏黑一片,有的房间有人,正排练和写歌,见到他都是一愣。
他心头缀着烦躁,无处宣泄,有人打招呼也不理。
一间又一间的门被他推开,越靠近走廊尽头,他心头的烦躁就越甚。
江克远死后他就没这么烦躁过。
除了烦躁,好像还有点别的情绪,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
好像是恐惧,又好像不是,他打小就没怕过什么,活到现在更是连死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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