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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如果（第2页）

他们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那偌大的院子，在熊熊的火焰之下，化作灰烬，在风中飘散。

……

城的另一端，寂静的夜幕，无人的街道，一名女子坐在墙角静静地等待。

“解决了，我们走吧。”

祁冉冉倏地一下出现，平淡地说道。

“去哪儿。”白晴看着远方的大火，伤感地问道。

“跟我走吧，”祁冉冉说道，“既然你说是我害了你，那我自然要对你负责。”

白晴微微一愣，摇摇头，“对不起，是我的错……你是好人，这事不能怪你。你已经帮我报了仇，我不能再麻烦你了……”说完，白晴转身便要走。

“你现在能去哪？郑德怀和郑涯虽然被我杀了，但是郑家仍有不少人能活下来，他们要是找到你，你又该怎么办？带着你肚子里的胎儿一起去送死么。”

“可，可我不能……”白晴难堪地说道。

祁冉冉摆摆手，打断了她，“你以前好歹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我知道你通情达理，所以不会让你白白蹭我吃喝。我这里有教人读书写字的工作，你尽管来便是，我会付你工钱。”

“真，真的吗？”祁冉冉此话一出，白晴顿时就心动了，她现在无家可归，和郑家更是死仇，在这诺丁城若是能寻个安身之所，那是再好不过。只是之前白晴情绪失控，对祁冉冉无礼冒犯，人家却愿意帮自己报仇，光是这份恩情，她便不知如何回报了。

白晴思索片刻，说道：“我，我可以跟着你，但是……”

“但是什么？”祁冉冉眼神一凝，要知道，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白晴之前对她的冒犯，她心里也一直不爽，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现在要是白晴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她恐怕立马就翻脸不认人。

“我可以帮你做这些工作，你只需要让我有吃穿住用就行了，多的报酬我一分不要，就当是我的赔罪，和谢礼。”白晴诚恳地说道。

祁冉冉微微一愣，看着她那清澈的目光，顿时被一种不可名状的力量拉入了一阵幻想之中。

那一个个不切实际的幻想，此刻便好像电影成片一般，一幕幕地放映在祁冉冉的脑海中。

如果没有白晴哥哥的败家，白家家业不会衰败得如此之快。

如果没有色迷心窍的郑涯，白晴仍旧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哪怕家境衰颓，凭借她清秀的外貌，一样能嫁户好人家，哪怕节衣缩食，平凡度日，或许也能过幸福的生活。

如果没有祁冉冉的插手，就算郑涯和他的朋友在暗巷中非礼了白晴，一段时间后，她还是能够嫁入郑家，过衣食无忧的生活，白家也会受到庇护，不会就此覆灭。

此刻的白晴，仍是一身纯洁白裙，没有任何的装饰，白皙的皮肤在月光映射下显得温润如玉，眼神也是一如她这一身的淡雅气质，清澈而单纯。

如果没有这一切，她平日里就是这幅惹人怜爱的模样，没有与那曼妙胴体格格不入的伤痕累累，没有情绪失控时反复无常的歇斯底里，只是一个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可爱女孩，日复一日地过着或是期待着那即将到来或者本来就是的幸福日子。

“喂，你怎么了？”白晴挥挥手，对祁冉冉的走神表示出迷惑。

万千思绪瞬间湮灭，祁冉冉一秒好似还在为白晴的美好而感到幸福，下一秒回到这肮脏污秽，不堪的现实，蓦然地感受到无尽的空虚，只有长叹一声，拉着白晴转身走在那铺满盐巴似的月光的道路，暗暗祈祷她有着告别过去的勇气。

可惜没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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