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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玉人将小斐放在实验床上。
“你们过来给他检查一下。”刑玉人没有解释那群妖精心里的疑惑,反而让他们先照料小斐。
那群妖精非常听刑玉人的话,有几个对我极其不满的妖精听了刑玉人的话也悻悻的放弃了,要找我麻烦的念头,我倒是不怕他们。
只是怕我真的伤了他们,刑玉人该跟我急了。
刑玉人将小斐交给那群妖精照顾,小斐的眼睛盯着我的方向,我面无表情的也看了一眼,不想解释什么。刑玉人没看小斐,她直直的向我走过来。
“你跟我过来。”刑玉人说。
“好。”我直起身跟刑玉人去了另一个房间。
另一个房间里面堆积的都是些杂物,还有一些零碎的药品,我和刑玉人站在这个房间里闻着药品灰发散出的气味儿。
其实我真的挺想换个地方的,但是刑玉人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我终究没有吭声。
“你想跟我说些什么?”我先开了口。
“你明明可以救他们?为什么不?”她皱着眉头,眼中的愤怒像是燃烧的火焰那样,眼中浓烈的情感,真是让人十分怀念。
让我对印象深刻的依旧是咖啡馆里指着阿诺骂人的刑玉人,只有那时的她才让我觉得她是活着的人。
“是的,我可以救他们,但是我没有救他们所有人的能力,所以我一直在心里默默的乞求山上的人都不要下山,只要你们都不下山,我就可以保护你们安全。即使是像今天这样危急的时刻,我也可以保护你。可是如果你让我去山下救那些妖精,我无能为力,他们太多了,太多了。”
“你都没有救你怎么知道你救不了?如果当初你愿意救阿诺,他就不会死。如今又有多少个像阿诺一样的人,因为你,因为你的懦弱,因为你的不敢担当而死去?璐璐,我知道你对我一直心有愧疚,那么除了我呢?你认识我,你知道我的事,所以你对我有愧疚,那么那些你不认识他们却同样因为你不作为而死去的妖,你愧疚吗?”
“虽然我心里很不好受,但是那不是我的责任,我生下来就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也许我的血脉中有不平凡的能力,可难道一个人有钱就一定要把钱都给穷人?就要救助天?,如果有穷人饿死了就怪有钱人吗?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我也没有必须要救的人,就如你所说,我认识你,我知道你的苦,我把你当做朋友,我把这山上的妖精都当做朋友,所以我救你们,我不想让你们,你跟那些妖一样死去,可是死去的那些妖又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所说的难道不是道德绑架?”
“你的这种行为真的只是我对你的道德绑架吗?是你的不负责任吧,我一直觉得不平凡的能力不一般的血脉,都意味着你有不同的责任,而你呢?你从来没有去实行过你的责任,你只想去逃避,我很奇怪,为什么这样呢?奇特的血脉会在你的身上,为什么你有这样的能力,你却没有这样的责任心,到底是我绑架了你,还是你没有做到你应该做的事情。”
“我应该做什么?我自小就觉得我应该学习,我要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我要为我的家人营造一个温暖舒适的环境,然而我的人生在我20岁这年改变了,陆铭风骗我,他将我骗到南城,我没有恨他。后来在山上,我被谢广澜逼问,那样卑劣的手段,我也没有恨他们,我也没有报复他,我只是逃走了,我只是想要平平安安的活下去,然后老板娘拿我的家人威胁我,我不得已又回到了南城,之后我又回了春城,明明说好了,再也没有欺骗,一切都如同契约一般,我只要救妖精,他们给我钱,这是场交易。可是呢,他们又做了什么,又是一场盛大的欺骗,我被他们骗来骗去,就像一个可怜的小丑,我的所有的行为都是被控制的,我不可以有自己的喜恶,我不可以去反抗他们,那么我是什么?我是他们想要威胁就可以威胁的人吗?我的能力只是我的负担,我从来不想要我的能力,可是上天没有问过我我要不要,他就给我了,我不想要我不要,我不觉得我对这些妖精有什么责任,他们都是骗子,刑玉人我可以如实的告诉你,我觉得亏欠的只有你一个,因为你也是人类,而你因为我的迟疑,你失去了你的爱人,我想弥补你,所以我愿意去救助你所在乎的人,其他妖精与我无关,我不会救他们,他们都是骗子,都是骗子!”
刑玉人在我毫无掩饰的话语中,渐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竟然是这样想,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欺骗你的人,不是那些无辜的妖精,那些堆砌在南城街头的妖精,他们都是最弱小的存在,他们在那些要他们命的气体之下,毫无反抗之力。
而谢广澜,老板娘,陆铭风,他们是什么样子的人物,他们是可以决定人类和妖类之间命运的统治者,他们不在乎那些低级妖精的死活,所以他们在转移的时候没有带上那些妖精,那些真正需要你帮助的你真的了解过?我只是其中一个啊,那些无数死去了的才是最悲惨的,他们被你误以为是狡诈的,充满欺骗的,可是他们又做了些什么,他们什么都没做,你只是用你的成见在看待他们,而他们为此失去了生命。”
“我不想和你争论些什么,那都没有意义。”我扭开头。
刑玉人使劲的掰过我的脸,正视我说“你还想逃避吗?你以为你还能逃避得了吗?你已经动摇了,那么如果你不再有所作为,你的心里将会永远都有一个疙瘩,这个疙瘩没有人能替你解开,那么心里有这个疙瘩的你还能坦然的活得开开心心吗?”
“那么你又想让我怎么样呢?那些妖精该死的都死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呢?”
“不是我让你怎么样,而是你愿意怎么样,你好好想一想吧,我不打扰你了。”
刑玉人头也不回就离开了。我还在原地保持着她离开前的模样,像个傻瓜一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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