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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拖下水（第1页）

在荷花村的村口，暖烘烘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地面上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微风轻轻拂过，光影也跟着摇曳起来，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小村落的宁静与祥和。几位联防队的老人，头发花白，岁月在他们脸上刻下了深深浅浅的皱纹，脊背也不再挺拔，可他们身姿依旧透着一股坚韧劲儿。

他们站在巡逻警车旁，眼神中满是坚定与信任，纷纷点头回应着宋警官。过去的日子里，宋警官与他们一同守护村子，处理邻里纠纷、帮忙寻找失物，一桩桩、一件件，他们共同书写了许多警民一心、互帮互助的动人故事，那警民之间的默契与信任，就像冬日里的暖阳，温暖而又珍贵。

然而，这份和谐的氛围却在几个不速之客出现后悄然变化。几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脖子上挂着粗得扎眼的黄金项链，在炽热阳光的照耀下，那金子的反光显得格外俗气。他们大腹便便，肚子高高隆起，像怀胎数月的孕妇，每走一步，肚子都跟着微微颤动，身上的西装被撑得紧绷，纽扣似乎随时都会崩开。他们脸上堆满了看似热情的笑容，嘴角夸张地上扬，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那笑容却不达眼底，让人感觉有些虚假。他们迈着自信又有些傲慢的步伐走近警车，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声响，那声音仿佛在宣示着他们的到来，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压迫感。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份宁静。为首的胖子，身材魁梧壮硕，像一座小山一般。他那庞大的身躯仿佛占据了周围所有的空间，光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被他挤压得稀薄起来。他身着一套紧绷的西装，衣服上的褶皱密密麻麻，像是在无声抗议着他那壮硕的身材，每一道褶皱都仿佛在诉说着不合身的委屈。脖子上一条粗得扎眼的金项链在阳光下闪烁着俗气的光，那金子的反光甚至有些刺眼，和这质朴的乡村氛围格格不入。

胖子脸上的肉随着他的笑容挤成一团，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只剩下一条细细的黑线，几乎看不见眼珠子，两颊的肉高高鼓起，像是嘴里含着两个大肉丸子。他操着大嗓门，声音洪亮得如同洪钟，带着几分讨好又带着几分熟稔的劲儿说道：“宋sir，可算把您给盼来啦！”说着，他猛地往前跨了一步，鞋底重重地踏在地面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他亲昵地拍了拍宋警官的肩膀，那手掌厚实得像蒲扇，上面的老茧清晰可见，拍得宋警官的肩膀微微下沉，力量之大让宋警官都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宋警官下意识地用手撑了下旁边的桌子才稳住身形。

“旁边有个棋牌室，正好三缺一，您可得赏个脸，陪我们打几局，放松放松！”胖子一边说着，一边搓着双手，手掌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动作急切又带着几分谄媚，手上的金戒指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那戒指又大又俗，上面镶嵌的宝石看起来假得离谱。“您这天天巡逻，风里来雨里去的，太辛苦了，偶尔也得享享清闲不是？您为咱们村子操碎了心，大伙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呐！”他的声音抑扬顿挫，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编排过，尾音还故意拖得长长的，试图用言语的攻势软化宋警官的意志，说话时还夸张地挥舞着手臂，唾沫星子都飞溅了出来。

宋警官听后，心里先是“咯噔”一下，像是有一块巨石突然掉进了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汹涌的涟漪，心脏也跟着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身上的警服，那警服在阳光下闪烁着威严的光芒，可此刻却让他有些心虚，每一道反光都像一道审视的目光，警徽上的光芒仿佛化作了严厉的质问，刺得他眼睛生疼。值守卡点的日子确实单调乏味，每天重复着同样的路线，从村头走到村尾，再从村尾折回村头，同样的问候，同样的风景，千篇一律。打牌似乎是个不错的消遣，能让他暂时逃离这份枯燥，去享受片刻的轻松。但他又想到自己的职责，脑海中浮现出村民们信任的眼神：村里的张大娘，每次见到他都会热情地塞给他自家种的水果，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洋溢着的信任与依赖，每一条皱纹里都藏着对他的认可；还有上次帮着找回走丢孩子的年轻夫妇，他们眼中的感激与安心，那紧紧握着他的手，传递着无尽的谢意。这些画面像走马灯一样一一闪过，让他内心开始天人交战，理智与欲望在脑海中激烈碰撞。

他的目光在周围的村民和警车之间来回游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挣扎，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额头上出现几道深深的纹路，像是岁月匆忙刻下的痕迹。他看到联防队的老人们正疑惑地看着这几个不速之客，眼神里充满了警惕。老李，这位在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微微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担忧与提醒，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只是那眼神仿佛在无声地说着：“可别犯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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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却好似没听见宋警官的拒绝，又往前凑了凑，几乎贴到宋警官身上，身上的香水味混合着汗味扑面而来，让人有些作呕。他身上的香水味浓郁刺鼻，像是喷了一整瓶，和他身上散发的汗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怪异的气味。“哎呀，宋sir，就玩一小会儿，能耽误啥事儿？我们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绝对不会给您添麻烦！”他一边说，一边时不时地用胳膊肘轻轻碰一碰宋警官，动作看似随意，实则带着几分强迫，像是在拉近距离，又像是在给宋警官施加压力。碰完后还会微微歪着头，眼睛努力从眯成缝的眼皮间挤出一丝期待的目光，等待宋警官的回应，那模样就好像宋警官已经答应了他一样，脸上还挂着自以为是的笑容，仿佛他的提议是世上最合理不过的事情。

短暂的思考后，他的理智还是被慵懒和贪玩战胜了。宋警官感觉喉咙干涩，像是被砂纸摩擦过，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嘴唇微微颤抖着，小声说道：“那……就玩一小会儿。”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他感觉有一股热流涌上脸颊，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又烫又疼。

这时，在胖子身后，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他的身形单薄，与胖子形成鲜明对比，那身西装穿在他身上晃晃荡荡，显得极为不合身。

瘦子脸上堆满了假笑，两颊的肌肉都因这刻意的笑容而微微颤抖，嘴唇咧得极开，露出一口泛黄且参差不齐的牙齿。他尖着嗓子帮腔道：“是啊宋sir，您就当给兄弟们一个面子，放松放松，回头我们对村里的治安工作肯定更配合！”说话间，他一边点头哈腰，活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点头的幅度极大，脖子上的青筋都因用力而暴起，仿佛下一秒脖子就要折了似的。他的眼睛眯成两条弯弯的缝，眼角挤出许多细密的皱纹，可那笑容里却没有一丝真诚，让人看着浑身不自在。每说一句话，他还会快速地眨动眼睛，眼神闪烁不定，透着一股子精明与谄媚。

宋警官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舌尖轻轻滑过干燥的唇面，眼睛微微眯起，眼睫在眼睑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似乎在权衡利弊。他的脑海里，一边是日复一日单调乏味的值守工作，打牌的消遣就像一束光照进了沉闷的生活；另一边则是自己身为警官的职责，以及村民们信任的目光。这些画面在他脑海中快速切换，理智与欲望激烈交锋。

但很快，这丝犹豫就被笑容掩盖。他的嘴角勉强上扬，扯出一个看似轻松的笑容，眼神却依旧有些游离。他快速地看了看四周，目光在周围的房屋、树木以及偶尔路过的村民身上一扫而过，见没什么人注意，便笑着回应：“哎呀，你们可真会找乐子，行吧，就玩几局。”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心虚，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些许，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说着，他利落地将身上的警服和装备一股脑儿全部扔在警车驾驶室里，动作迅速得几乎带起一阵风。他的手在解扣子的时候还有些微微颤抖，指尖轻颤，也许是因为紧张，担心被同事或村民发现这一失职行为；也许是因为兴奋，即将迎来的娱乐让他内心泛起一丝期待。他的动作有些慌乱，警服的扣子被他扯得歪歪斜斜，帽子也随手一扔，落在座位上，那原本整齐的警容瞬间变得凌乱不堪。他又迅速地把装备胡乱塞在一旁，枪套与其他装备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后便迫不及待地关上了车门，像是要把自己的职责和顾虑都一并关在车里。

宋警官做出去打牌的决定后，像是突然被注入了一种别样的活力，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亢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急切，迅速地将手伸进上衣口袋，手指在里面摸索着，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他的动作有些慌乱，上衣口袋被他扯得微微变形。不一会儿，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叠有些褶皱的钞票，由于动作稍大，几张钞票差点散落出来，他赶紧用另一只手按住。他的手指灵活地翻动着钞票，拇指和食指熟练地捻过一张张纸币，动作带着几分刻意的潇洒，像是在向旁人展示自己的果断。随后，他手臂轻轻一挥，那两百块钱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像是一只挣脱束缚的白鸽，在刺眼的阳光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轻飘飘地落在了一旁张森的手里。

张森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下，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本能地伸出手接住钱。他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下意识地落在手中的钞票上，那鲜艳的红色此刻却像是一道刺眼的光，灼烧着他的视网膜。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那两百块钱，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指关节也凸显出来，仿佛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抗拒内心的不安。他的手心里全是汗，钞票被汗水浸湿，变得有些黏腻。

宋警官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悄悄地凑近张森的耳边。他的脚步很轻，鞋底与地面几乎没有摩擦，像是一只潜伏在暗处的夜猫，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他微微弓着身子，脊背弯曲成一个不自然的弧度，脖子伸得长长的，嘴唇几乎贴到了张森的耳朵上，小声说道：“要是有督察来，就说我去村里摸查情况去了，然后赶紧叫人通知我。”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热气喷在张森的耳朵上，让张森感到一阵不自在。

说完，他还不放心地直起身子，眼睛快速地扫视着四周。他的眼神里满是警惕，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瞳孔微微放大，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他的目光在路过的村民身上停留片刻，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和动作；又看向远处的房屋，生怕有督察的身影突然出现；最后在正在闲聊的联防队员身上一一扫过，确认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对话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挺直了腰板，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领。

张森接过钱，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形成一个浅浅的“川”字，额头上的皱纹像是岁月匆忙刻下的痕迹。眼神中透露出纠结与挣扎，一会儿看向手中的钱，一会儿看向宋警官离去的背影，内心犹如翻涌的潮水，无法平静。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像是想说些什么，但又犹豫了，舌尖在牙齿间打转，却发不出声音。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点了点头，动作有些僵硬，像是脖子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每一下点头都显得很吃力。他小声说道：“宋sir，这样不太好吧……”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怯懦，像是怕被周围的人听到，话一出口，就被夏日的蝉鸣和微风淹没。可惜，宋警官已经转身，朝着棋牌室的方向走去，脚步急切，头也不回，他的话消散在空气中，没有传到宋警官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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