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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涵眼皮越来越重,想睁睁不开。眼睛歇着,耳朵没闲着。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且越来越近。老房回来了?饭做得了没有?宋涵想要睁眼看看,无论如何就是睁不开。
这是怎么的了?
宋涵心里发急。想要张嘴喊房郢,嘴巴也不听使唤。好像眼睛鼻子耳朵连带身子都不是他的了。
“哟,还睡着呢?心够大的。”桑敬凑到宋涵身边,“要是把这小子弄京城去,陛下少说得赏十个八个金元宝。”
“别瞎说。”夏长生睨了眼桑敬,“功劳都是陆五姑娘的。你想抢我跟老张他们可不答应。”
桑敬梗起脖子,“谁想抢了。我就是顺嘴说说。”伸手掏出陆珍给他的符纸递给夏长生,“你来甩。我看看你腕子灵巧不灵巧。”
“这人真没劲。”夏长生从他手上接过符纸,“你想甩也得等能上剑了的。”手腕一抖甩出黄符。
符纸轻盈飘至半空,夏长生掐诀念咒。声声咒决宛若雷鸣不断敲打宋涵耳鼓。
这是什么咒儿?怎的像是冰刀子往耳朵里钻?
宋涵疼痛难当,身子微微颤抖。
最后一句咒决念罢,符纸骤然化作一缕青烟,在宋涵头顶缭绕。
“行了,能捆了。”桑敬呲着牙笑,“我苦练猪肘子扣儿终于有用武之地了。”三下五除二把宋涵捆的结结实实,单手将其扛在肩上,“你还别说,陆五姑娘的符真好使。这小子轻的跟纸片儿似的。扛他个都成。”
“赶紧走吧。陆五姑娘还在上头等着咱们呢。”夏长生从后边扶着宋涵小腿,一前一后出了门。华月枝和郭铭迎面而来。
房郢和清风明月都在华月枝肩膀上扛着。桑敬挑起眉梢,“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个真就跟玩儿似的。”
郭铭哈哈地笑了,“咱们这趟出来就是玩。”抽出桃木剑,华月枝等人飞到空中。陆珍满意的打量着被捆成粽子一样的宋涵和房郢,“此间事了,该去凉州善后了。”
……
暖阳初升,寒风依旧凛冽。
郑琨出了东华门,背着手向庆安坊走去。
“师父,师父!”朱迎槐一路小跑追上郑琨,“大冷的天儿,您也不带耳衣。耳朵冻坏了可怎么好?”伸手将耳衣挂在郑琨耳朵上,退后半步看了看,点着头道:“挺好,一点不妨碍您冒仙气儿。”
带上耳衣冒的不是仙气儿是傻气!临出门前他对着镜子好一通照呢。郑琨不耐烦的扯下耳衣,硬塞给朱迎槐,“我不带。不好看!”
“那您带着我吧。”朱迎槐嬉皮笑脸的跟在郑琨身后,“您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郑琨脚步不停,“我喝馄饨去。”
喝馄饨?朱迎槐抬手一指,“师父,小宽巷在那边。”
“不去小宽巷。”郑琨目光深沉,“去庆安坊。”
朱迎槐一听就急了,“您……您去那儿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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