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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晓丹走后,家里空旷的让我有点不适应。12月中旬,我找到房东继续租下了这间套房,交了半年的房租。电影《青蛇》依然如火如荼的拍摄,没了总化妆师职位,我的工作量依旧平平。
日子波澜不惊的过着,元旦将近,我妈给我打了几通电话,问我元旦放假回不回家,我只是回答看情况。我妈问起刘楠皓,她说元旦要不把刘楠皓带回我家一起吃个饭,说我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考虑考虑落实下终身大事,我很淡定的告诉我妈,我跟刘楠皓分手了,奇怪的是,我妈竟然一点也没觉得意外,只是简单的回了句‘那你自己回来,妈给你做红烧鱼吃’。
也正是和我妈的几通电话,让我有了接私活的想法。
因为现在的工作量小,闲暇时间多,元晟的固定工资虽然比其他企业多一些,但毕竟有限,所以我打算去外面接一些私活,挂个独立化妆师的牌子招揽一些生意赚点外快。
这种事明面上公司是不允许的,所以我没跟任何人说,除了萱萱。
12月的第三个周末,我在萱萱的介绍下接了一场婚礼跟妆。这场婚礼的新郎是元晟的合作方公司的领导,跟萱萱是在洽谈会议上认识的。这场婚礼元晟也有几个高层受邀参加,起初我还有点担心会遇到熟人,后来一想我只要一直呆在后台的化妆间不出去就可以了,况且元晟的高层我也不认识几个。
婚礼地点是在环海西路上的皇冠大酒店,因为新娘一大早就要上车,所以我天还没亮就赶去新娘家里给她化好妆面做好造型。由于期间新娘的朋友亲人不停的提出跟新娘合影的要求,所以工作进展的很慢,差不多十点钟才全部完成。萱萱也在宾客名单里,我和她约好在婚礼宴会场外见面。
萱萱见到我先是一顿夸:“哇沈言你好棒啊,我看到新娘了,她今天的妆容可真漂亮,以后我结婚你也要给我化这么好看才行。”
我被她夸的花枝乱颤,连连点头,“你结婚,我一定给你化的比她还美!”
婚礼仪式即将开始,宾客们陆陆续续进场,我把萱萱拉到角落里,小声的问她:“元晟不是有人来么,你知道是哪几个么?”
萱萱眸光一闪,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哎,因为这个没有名单,是新郎托人直接送的请柬,送给哪几个我也不知道。”
我想问的其实是梁笙来不来,但因为上次的事情,萱萱也刻意避开和我提梁笙的事,所以我也不好问她。既然她说不知道,我也就没再追问了。
因为我给新娘化妆的时候特别在定妆上面用了些心思,所以整场下来几乎没怎么补妆。伴随着婚礼进行曲的隆重开场,在众宾客的热烈掌声中,新郎新娘携手走上舞台。这个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舞台上那对新人身上,因为我和新郎新娘毕竟不认识,所以兴致缺缺的从后面绕去了洗手间。
一顿就是十来分钟,我捧着手机出来的时候迎面撞上了一个人,抬头一看,竟然是梁笙。
他竟然穿着一身伴郎服!黑西装、白衬衫、红领结,清隽的面容、深邃的双眸,一切都美好如初。他依旧习惯性的两手插头偏头看着我,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不易察觉的微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是我无意识脱口而出的,其实他会出现在这里一点也不让我意外。我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这种场合下撞见,我实在没有更好的开场白可以说。
梁笙看着我,淡淡道:“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
我怎么会在这里,糟了,这个我要怎么说。要是让他知道我接私活,他会不会又当众宣布炒我鱿鱼。
我闪烁其词,随口编了个理由:“我是陪萱萱来的。”
这个时候也只能拿萱萱当挡箭牌了。
“萱萱?”梁笙微微蹙眉,随即一笑,意味深长道:“这么巧,我也是陪萱萱来的。哦不,是萱萱陪我来的。”
“什么?”我一愣,他的意思是萱萱是跟着他一起来的么,那为什么萱萱没跟我说,我忽然有点生气了,觉得萱萱是故意瞒着我。
梁笙伸手过来拉我,风轻云淡的开口:“既然你是陪萱萱来的,等于也是陪我来的,那走吧。”
我条件反射的抽出手,刻意和他拉开距离,压着声音说:“我是陪萱萱不是陪你现在不是上班时间,你没有权利干涉我。”
梁笙顿了顿身子,抄手看我,“我知道你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你就不打算给我个机会,听我解释?”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是老板我是员工,你做的一切决定都是对的。”我心里憋着一口气,说这话的时候确实有点小肚鸡肠的感觉,不过那件事在我心里耿耿于怀也是真的,我没必要隐瞒自己的情绪,不舒服就是不舒服,不服气就是不服气。
“沈言!”梁笙喊了我的名字,开口想要说什么,他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迟疑了一下,他侧过身,接起了电话,然后回答了句:“我在洗手间,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他重新转过来看我,声音极为柔软:“新郎新娘敬酒,我回去一下,晚点我过去找你。”
我没有回答,他朝我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就走了,他说过来找我,他怎么知道我在哪要来哪里找我,难道萱萱把我在来这跟妆的事都告诉他了吗?
回到后台化妆室,我给萱萱发了信息,“你是跟梁笙过来的,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过了五分钟,萱萱才回过来,“你叫我不要在你面前提起梁总啊,我就没有说啦,怎么,你看到他啦,嘻嘻,有没有觉得他今天特别帅。”
我都有点生气了,萱萱竟然还有心思犯花痴,我握着手机,噼里啪啦打出一排字:“平时可以不提,今天不一样,我接私活的事要是被梁笙知道了,他会辞退我!”
萱萱这次很快回过来,不过只有短短的两个字:“不会!”
我想也没想回过去:“他那么刻薄,你怎么确定不会,你又不是他。”
再次收到回复,我震惊了,整个人愣在了化妆台前。短信内容是:“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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