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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章返程（第2页）

卡尔正要说话，被温克利特用手肘从身后碰了一下，立马闭嘴不谈。

“我们可以在价格上让利。”温克利特说。

布本贝格冷笑一声，全然没有了之前的热情。他转头看向老罗兰，一瞬间脸上又堆满了笑容：“不知尊意如何？”

老罗兰点头：“查理大人已决定明日离开，之后如无必要将不再雇佣随性护卫。但贴出去的告示不能改变，不然有损勃艮第的威信。”

布本贝格对老罗兰微微欠身，拉着还想说些什么的雷丁离开了。

“为什么不让我说话？”路上雷丁忍不住问道。

“说什么，不让苏黎世人骚扰你的部队吗？”布本贝格冷着脸，已然没有了之前的和善，“勃艮第人和苏黎世穿了一条裤子，我亲眼见到温克利特派他的孙女去勾引勃艮第的小伯爵！”

“不会吧，他就剩这一个孙女了。”雷丁有点不敢置信。

“他已经疯了，什么是都做得出来。”布本贝格叹了口气，“我们不应该逼得太紧的。回去之后扩充军备吧，我会秘密给你一些援助。”

“干！”雷丁恨恨的捶了一下拳头。因为占领了一些苏黎世市镇，施维茨的军队变得分散且补给愈发困难，这些情况曾让这位好战者萌生退意。

停火协议签订后，苏黎世城内紧张的气氛并没有缓解多少。在有心人的宣传下，普通民众们大都知晓了这次停战不过是双方力竭后的暂时妥协，6个月后施维茨或许会联合伯尔尼毁控制苏黎世的市场。虽然传言不可信，但传播的人都说得信誓旦旦，这让一些还在怀疑的人不由得心中打鼓。

在瑞士邦联中，苏黎世的强大与其经济实力密不可分。苏黎世人之所以认为其高于瑞士联盟其他邦一等，就是在经济上的巨大优势主导了其决策者的判断。所以市场在苏黎世人眼中，就是这个城市地位与实力的象征。被外来邦控制了市场，意味着本地人可能会有被支配甚至奴役的命运。

似乎是为了配合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流言，施维茨人在“冷静期”内非但没有撤军，反而增强了营地的防守。这样一来，苏黎世人的抵抗决心便又增加了一分。

此时的查理正站在广场上，审视着他新招募的13个护卫。13是个不吉利的数字，查理虽然可以接受，但心理总有那么点的不舒服。包括鲁道夫在内，队伍中还有一名叫阿图尔的队长。

查理关于阿图尔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之前是一个小商贩，体格也不是拔尖的那类，这次“护卫队长”的名头完全是用积蓄砸出来的。查理曾好奇的问过他为什么要挤破头跟着自己，得到的回答是：“我是一个传统的商人，商人就应该追求利益。我认为跟着您是我在投资，相信回报的时候一定比现在差不了。”在阿图尔说完这些话时，查理就明白了，这位竟然是他在苏黎世这里收到的第一个完全投效的人。

对于这种乐意投效的人，查理自来是慷慨的。他对阿图尔做出了秘密的承诺，如果有机会将根据表现提拔这位“全心全意的投靠人”为他的护卫队长。

查理说了一句空话，但阿图尔听不出来，这就是处在上位的好处。很多时候只需要随便做出一些空泛的承诺，就会吸引下层人的死命投效。虽然查理认为对阿图尔做出的并非是无效承诺，但那只是在承诺的那一时刻有效，哪怕是过了一个晚上，这种承诺都面临着被抛之脑后的危险。

上位者之诺不可信，下位者之身不足惜。

两个队长，其余11个都是护卫，这样的话至少从数字上看就舒服多了。查理预付了此次雇佣的工资，并将他们分散安排到勃艮第的护卫队中去了。

此时的苏黎世护卫们并不知道，他们的未来将在这一次护送中发生巨大的变化，其中的一小部分人甚至因此而改变了命运。

敏锐察觉到这一插曲的布本贝格立马闭上眼睛，放在桌子下面那只手的拇指在食指上来回的蹭——这是他在思考时养成的坏习惯。

第二轮谈判即将开始，老罗兰偷偷给查理使了一个“可以离开”的眼色。小伯爵在内心极度不情愿的情况下尿遁了。

一如查理所料，丽芙兰就趴在会议室的门口，在向里面偷看。可怜的小伯爵再次被暴力蛮子女给逮了个正着。

“嘘——”丽芙兰向他打了个手势，似乎对查理打断她偷窥有些不满。

查理愣愣的看着这个女孩差不多有几分钟，在确定她目前只想偷窥会议后，一溜烟的跑了。

会议最终在老罗兰与霍尔维尔的双重干预下圆满结束。交战各方拥有至少6个月停火的“冷静期”，并在冷静期结束后决定是否继续战争；冷静期内苏黎世对外开放市场，并允许进行基础的对外交易；勃艮第作为法兰西公国应遵循其宗主国之前签订的《昂希瑟姆合约》，不能派兵参与到苏黎世与施维茨的战争中。

原本雷丁打算让施维茨人返还一些占领的苏黎世市镇，在霍尔维尔与布本贝格双双反对下作罢。雷丁疑惑的看了布本贝格一眼，出于对邦联兄弟与合作伙伴的信任，这位话事人并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