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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出云102（第1页）

飞机声、炮声、枪声……

上海陷入战火，让日本人没想到的是，国民革命军战意高昂，在三次增兵的情况下仍然顽的顶住了日军的攻击，要知道日本人天上有飞机，地下有坦克和重炮，外海还停着一艘航空母舰，这些都是中国砸锅卖铁也养不起的重装备。

广播里依旧播放着慷慨激昂的歌曲，全国各地的物资通过铁路、公路、轮渡，源源不断的输送至上海，国民革命军两个最精镜的德械师也被调往战场，大有抵死一战之意。

上海各界踊跃支援抗战，九秀却连义工也做不成了。

白俄教堂被炮火炸毁后，政府组织的救护队参与了救援，绝大部分教堂里的人都死了，只有少数人幸存，跑出来的人被甄别了身份，当得知九秀等人非女学生，而是执业上岗交际花时，一个个大跌眼镜。

最后只得以有碍观瞻为由，停了她们义工的工作，对外仍宣传是学生支援抗战。

学生的名声还好，让公众知道一群花姐参与抗战算怎么回事儿？政府还要脸呢。

这几日，国民革命军空军也参战了，这些飞行员们非常英勇，屡屡与日军交手并取得胜利。

地上的战斗民众看得不是很清，天上的战斗就尽收眼底了。

“炸沉‘出云’号！”

空军喊出口号，发誓要炸掉停泊在黄浦江苏州河口的日军第三舰队的旗舰“出云号”。

那些涂着青天白日徽章的飞机带给了国民莫大的勇气，他们爬到房顶观看天上的战斗。

一架，又一架，第三架……

九秀百无聊赖的向阳台外抛出纸飞机，那些纸飞机顺着风飘得很远，穿越十里洋场的高楼，飞向滚滚的黄浦江……

相比安娜，她是幸运的，虽然受了些伤，但是她完整的活下来了，至于政府给她的那点屈辱，她早已不放在心上了，连这点羞辱都放在心上，还怎么做花姐？

“哎哟哟，丢了魂啊。”阿花的高跟鞋踩得地面“踢踏”作响，她扭着大肥屁股上了楼，一进九秀的房间就看到她身边摆着一排排的纸飞机，而九秀还在一架一架的向外抛着。

阿花没再讥笑她，慢慢走过来，长叹一口气后，温言细语安慰道：“钱也捐了，义工也做过了，为这抗战你也尽心了，该开工了，不然吃什么呀？”

本以为九秀会反对，甚至义正言辞的骂上自己一顿，哪知道她就那样安静的在阿花的目力可及之下换下丝绸的睡袍，从衣柜中取出开战前做的那件高开叉旗袍，裹上丝袜，穿上高跟鞋，踩踏着清脆的步子走下旋转楼梯……

抗战的激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九秀很快回归了晚睡晚起的节奏，每天浸泡在酒精里，却迎接不同的面孔，无聊的时候就是吞云吐雾，这样的生活，厌倦是没有用的，唯有麻醉的感觉能让她好受些。

喝过了花馆的高级洋酒，九秀还会坐在石库门喝地摊的黄酒，总之是酒就好，哪怕酒精是那样的不健康，哪怕会摧残她美秀的外表，这样的日子生不如死，还在乎那些做什么？

阿花看着九秀眼神空洞的样子也只能默默叹气，她受的打击太大了，可日子还得过不是？

……

……

1935年上海。

谢彬高兴啊，他庆幸自己这一步走对了，投靠老蒋多好啊，哪像自己那个傻傻的老上司，非要一心反蒋，结果呢？要不是靠老部下接济，只怕在香港连饭都吃不上了。

而今天的谢彬又春风得意了一把，荣升少将军衔，还因剿共有功，特邀来南京嘉奖。

风光啊，今天这一刻足以光宗耀祖了吧，谢彬踌躇满志。

南京与上海之间通火车，谢彬念念不忘的是三年前上海花馆那一次丢的大糗，他挟蒋委员长重视之机，把丢掉的场子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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