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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火候(第2页)

壹個白胖的中年人拎著鑰匙嘩啦啦地跑近,口中叫著:“捉到了,捉到了,放火的人在這裏!”

幾人押著壹個五花大綁的藍衣少女跟在他後面,光線和角度問題眾人都沒看清那少女的臉,而孫氏卻率先得意起來,含笑叫道:“先打她三十個耳光,讓她長長記性!放火?哼,古時候放火的人都要扒光了遊街!”

老太太身後的蒲公英突然撲過去,張開手臂擋在少女面前,哭叫道:“老太太救命!二太太饒了她吧,看在死去甘草的份上!”

祠堂內燈燭齊備,火光大盛,羅白瓊疑心父親吐在自己頭上的東西沒清理幹凈,於是藏身在孫氏身後,要求她帶自己回家更衣。孫氏至今還沒拘捕到楚清悦,如要肯挪地方,於是安慰女兒兩句,壹時也不再扮演強悍角色。聽老太太方才壹番話,就知道老太太積壓了不少怨氣,而且非始於今日。不過,孫氏也不是十分驚惶,她相信只要把老太婆的心愛兒子拿捏在手,老太婆早晚有心力不濟,徹底放權的時候。來日方長,老太婆壹天天變老,而自己卻有大把的時間等她變老。

看到孫氏低眉順眼地站到了壹邊,老太太心理的平衡找補回來壹點,看向被綁縛的縱火嫌犯,問:“燈草,燈草,是不是老身給妳取錯了名字?給妳起個引火之物的名字,妳就真的跑來放火了!羅家哪裏虧待了妳,妳要燒羅家的祠堂泄憤?”

燈草搖頭流淚說:“老太太饒命,老太太明鑒,婢子有豹子膽也不敢放火燒祠堂哪,婢子連祠堂的門都未進過,只是在後面的林子裏給甘草燒兩串紙,突然就有人上來捉住婢子,壹面叫著抓住縱火犯了,壹面將我五花大綁,婢子實實冤枉!”

老太太聽完,又去問捉到燈草的那幾人:“她說得是否屬實?”

幾人對望兩眼,其中壹人上前回道:“我們的確是在後面的林子中捉到的她,當時她面前有壹地灰燼,其中有燒到壹半的紙錢。”

蒲公英也上前求情說:“求老太太饒了她吧,燈草在福壽園掌管火燭,壹向勤謹,沒有差錯。今日晚間的時候,她向我哀嘆甘草死的冤枉,說等到初十之後再祭拜甘草,恐怕她冤死的魂魄就要散盡了,因此瞅著個空隙,撿了個沒人的角落給她燒兩串紙錢聚聚魂。燈草在冷竈日妄動火燭是她不對,可求老太太念著甘草的好,饒了燈草這壹次吧!”

老太太沈吟片刻,點頭道:“既如此……這事便罷了,只是初十之前再不可背著人亂燒紙,等開火日壹到,老身自然會妥善安排她的身後事。”聞言,羅川谷的酒醒了壹些,悶著頭不吱聲。燈草和蒲公英叩謝了老太太的恩典,就抹著眼淚下去了。

而齊川和羅白前成日不出門,不知府中事,見了這壹幕不免好奇,問:“甘草死的冤枉?她怎麽死的?”得不到任要人的回答,他又疑惑地問,“祠堂著火,抓著壹個燈草,兩言就開脫了,找著壹個‘虎姑婆’,問都不讓問壹句就藏起來了,放火的究竟是什麽人?”

老太太不想當著客人面重提甘草之事,於是為了轉移話題,例行公事地問羅白瓊:“瓊姐兒,火是妳放的嗎?妳來祠堂作甚?”當然只是走形式問壹問,她不用問也知道孫女兒不會放火。

豈知羅白瓊張口結舌,突然又“咿咿呀呀”地說不清楚話了,孫氏大急問:“瓊姐兒妳怎麽了?妳哪裏不舒服?”羅川谷過來給女兒把脈觀色,也瞧不出什麽,而孫氏卻突然叫道:“瓊姐兒這是中邪了!都是讓羅川芎的布娃娃害的,連話都說不好了,祠堂失火才不幹我們瓊姐兒的事!快請神婆來給她驅邪打小人!”

齊川覺得不公平:“哦,原本妳認定那個放火之人是清逸姐姐,又要打耳光,又要扒衣遊街,可壹看放火人是妳女兒,問都不問就把這火燒祠堂的大罪給掩過去了。後來又逮住壹個丫鬟是嫌疑犯,老祖宗壹言就寬恕了她擅動火石的罪責,二嬸子妳也壹點脾氣都沒有,跟方才的鬥雞狀判若兩人,莫非妳只針對清逸姐姐壹個人?為什麽只有清逸姐姐作為疑犯要受這麽重的處罰,難道她還不及壹個丫鬟?”

另壹人亦求告:“饒命哪,除了捂嘴,我們絕沒有對二小姐不敬哪!”

丁熔家的斜刺裏沖過來,用手中的長長壹串黃銅鑰匙,輪番砸向這二人的腦殼和面門,恨聲罵道:“妳們做下天大的錯事,還敢強詞狡辯,祠堂到處都有風燈,怎麽會看不出是二小姐,怎麽會認錯了人!我讓妳認錯人!”說著砸得更兇狠了。

打過羅白瓊的仆婦見那兩個家丁被砸得皮翻血流,臉上沒壹塊好肉,嚇得立馬幹嚎著自扇嘴巴,同時口中辯解:“二太太說執行家法,啪!打三十耳光的開門彩,啪!我依令而行,啪!二太太都沒認出那個是二小姐,啪!老奴黑燈瞎火的怎能看清呢?啪!冤枉啊,饒命啊!”

老太太聽得煩亂,喝止道:“夠了夠了!看守祠堂的人在哪裏?到底是哪裏走了水?燒了什麽地方?”

幾個了解具體情況的下人見這邊兒鬧得火熱,自然不肯上去觸黴頭,妳推我讓,誰都不上去回話。老太太壹連串的問話扔下來,竟沒人甩她,壹時心頭窩火,厲吼道:“別打了!都給我靜壹靜!”大年初三,別人家裏都請觀音召財神,和和美美喜氣洋洋,他們羅家究竟作了什麽孽,大半夜裏亂得仿如逢集抄家,還讓幾位客人瞧走了羅家人醜態,不知這親事還做不做得成?

孫氏捧著女兒腫了半邊的臉,反復詢問她的狀況都得不到半句回答,以為是方才那仆婦壹巴掌打壞了她,立刻指著那名仆婦,頂著老太太的話頭說:“接著打!把她的嘴打爛!”

仆婦聞言又狂風驟雨壹般自扇嘴巴,丁熔家的將壹串鑰匙揮舞得生風,襲擊著兩名家丁的頭,把兩名壯漢打成豬頭。饒是如此,他們也沒有要躲避的意思,畢竟這樣的懲罰比八十背花輕得多了。老太太氣得嘴唇哆嗦,而齊川主導身體的羅白前突然捧腹大笑起來,羅白及皺眉問:“大哥妳笑什麽?妳哪裏不舒服?”所有羅家人都把這種狀態下的羅白前當成失心瘋發作,羅白及也是如此認為。

齊川雙手模仿著丁熔家的揮舞鑰匙的動作,邊笑邊說:“她是有功夫在身吧!這壹招好似在耍流星錘和九節鞭,有沒有?”

風揚亦笑道:“耍得確實不錯,羅家人才輩出!”話鋒壹轉,他在公允的立場上質疑道,“二夫人妳說他們對小姐不敬所以要重罰,可方才妳們把二小姐當成三妹妹的時候,手下可壹點留情的意思都沒有,難道二小姐是主子,三妹妹就不是了嗎?”

孫氏懷抱女兒的被打腫的臉,胸腔裏的火氣撒到質疑者的頭上:“楚清悦縱火!楚清悦巫蠱咒人!楚清悦當然該狠狠地打!我們羅府的家事,輪不到外人插嘴!”

孟瑛單指捋順頂髻垂下的壹根絲絳,似笑非笑地說:“風兄,寧兄,既然主人不悅,那我們就別在這裏討人家嫌了,我聽說嶽陽樓上看煙火別有壹番情致,不如壹起去瞧瞧?”寧淵聞言頷首。

老太太連忙留客:“這半夜三更的又下著雨,三位小客要是就這樣走了,那全揚州豈不都要笑話我們羅府不會待客?”然後又轉頭呵斥孫氏,“快給客人道歉!妳的中邪之癥還沒好麽!”

羅白及聽了孫氏的話也是義憤填膺:“二嬸莫要含血噴人!三妹妹是什麽樣的性子,二嬸您又是什麽樣的脾氣,咱家裏的人沒有不心知肚明的,昨日我去看三妹妹,她還病得起不來床,怎麽會跑出來放火?她是家裏最謹小慎微最忠厚無害的人,要是她做過二嬸所說之事,我就把筆桿子折成兩段,從此不再拿筆寫字!”

孫氏正糾結於要不要順從老太太的話跟風揚道歉,聽得羅白及如此維護楚清悦,於是又把機關槍瞄準了他:“及哥兒,妳娘是大年初三咽的氣,今天是她的死忌,妳不回家陪她吃飯,在這裏瞎摻和什麽呢?嬸子勸妳回院子裏翻翻地面,保不齊有什麽勾魂兒邪物埋在妳院子裏了,才勾得妳天天鉆桃夭院。”

老太太氣得想摔頭,完了,完了,居然當著提親之人的面說這樣的渾話,這門親事完了!去瞧寧淵臉色時,果然見對方的唇角繃成壹條細線,兩道目光射在羅白及臉上,不辨喜怒。

退婚后女友她是全能学霸  封神之不朽龙帝  斗罗之戟神绝世  顽妻告饶,闻先生别撩了  坂道神之梦  圣女我老婆  崩坏中的中二病?  每日抽奖然后无敌  守桥人  重生后我和高冷男神在一起了  人族镇守使  NBA:07状元,我选阿联  神探之李唐崛起  都市之最强赘婿  率土之滨:全球进化  武侠:开局扮演西门吹雪  重生六零好时光  将军大人的小娘子  王者:kpl上的通天代  从大时代开始的影视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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