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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黎双眉微皱：“但为何会有两个灵气团？”

玉景天昂首望着天空中的异象，忽而笑道：“看来是城主的那只猫，也要突破了！”

梅雪双目紧闭，面容沉静无悲无喜，她已经将修为压制了太久太久，等到她放开压制的那一刻，体内磅礴的灵力在经脉中如奔腾咆哮的河水汹涌流过，轻轻松松将那一道屏障冲破，到达化神。一切是那样的自然，水到渠成。

有了结丹和化婴时突破的经验，这一次，梅雪十分平静地迎接问心的到来。

识海上空一如既往的空茫，无边无际。

遥遥虚空中传来一个空灵的声音：“何为道？”

“道乃无形，道乃无相，道乃本源，道乃一切，道即我心。”

那声音继续问道：“汝为何修道？”

“为长生，为不死，为摆脱轮回，为跳出命运。”

“你觉得自己可以做到吗？”

“为何不行？”梅雪反问道：“修道，修得心，心定，道亦定。我的道心，从不曾动摇过。”

“果真？”随着那话音落下，识海上空再次发生变化。

摇摇虚空幻化出一副一副影像，上一世雪儿临死前的影像再次出现在梅雪眼前。

“你所谓的心定，是因为曾经受到过伤害，所以才将内心封闭，以所谓的坚定来伪装自己。你看，你总说自己不是雪儿，是不是因为你不敢面对过去，害怕再次受到伤害？”

梅雪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心魔，总是不余遗力的来混淆她。

她摇了摇头，笑道：“你不用再来混淆我了。我很清楚的知道，我不是雪儿。也许那是我的前世，可和今生的我，早已经不是同一个人。雪儿的人生，在她死去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你说她受到了伤害，可是在我看来，那些伤害根本不算什么，她会走到那一步，绝大部分是因为她的道心不够坚定造成的。修道的路上总会遇到挫折和不幸，可雪儿只会一味的怨恨、恐惧，忘记了会造成这一切的本质，还是因为她太弱。事实上，她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好好修炼，提高修为，可她没有，她只会一昧的沉浸在紫阳的背叛中无法自拔，甚至到了最后那一跳，也是为了报复紫阳。她为紫阳而生，为紫阳而死，那她的人生，又有什么是她自己的？”

梅雪不由想起炼心洞中的十世。

那十世中，大有比雪儿的遭遇还要凄惨百倍的人。

被冻死，被饿死，被轮暴后杀死。

嫁过人可有危险丈夫丢下她，娶了妻可妻子只把她当摇钱树，有亲爹但亲爹要把她当货物送人。

这些人哪一个不比雪儿惨？这世间上不幸的人有千千万，但不是每个不幸的人都会自怨自艾，就此一蹶不振。若说雪儿是她，那炼心洞里的十世，难道也是她？

可不论是雪儿还是那十世，都不是她。

“我只是我，我不是任何人。前世种种早已结束，今生的我，只是一个追求天道的修士，仅此而已。”

随着话音落下，天空中传来轰隆隆的雷声，密集的劫云在善见城上空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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