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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吗?”指挥家面向全体乐队成员,直接彩排,他的压力也非常大,不过现在进退维谷他不可能再低头,乐队的其他人仿佛也是这个想法,全部努力保持表情镇定,他们也不愿意在这个刚刚他们有些瞧不起的少年面前露怯。
小提琴首席表情还是比较放松,这个‘宣战誓言’倒是让他不再那么小视路尔法,毕竟口出狂言不是疯子就是傻子,路尔法看起来这两者都不是。
指挥家直接起拍子,也就是按照接下来的演奏速度,给出一定的提示,让乐队成员有所准备。
《第二交响曲》的第一乐章还是相对平和的,众人有条不紊地按照乐谱以及指挥家的节奏演奏着,所有人都没有掉以轻心,他们知道,第一乐章相对平和,第二乐章开始提速,而在第三、第四乐章彻底进入狂乱模式,这也是这首曲子的难度所在。
很快第一乐章平稳度过,没有人掉队,指挥家发现自己确实挑不出路尔法任何毛病,他一直稳定地跟随着自己的节奏,着实有一定水准的,不过接下来就没那么简单了。
进入第二乐章,速度开始提快,这时,一丝不和谐的声音突然从第二小提琴的席间传来,开始出现第一个掉队者了,因为节奏不快,很快他又跟上了节奏,一遍过要求一点差错都不犯确实很难。
乐手的实力基本上差不多,出现第一个掉队者,意味着很多人也到了犯错误的边缘,乐曲的进行中,接连的有人出现错误,还完全没有出现错误的,只有各个声部的首席,以及路尔法!
紧接着最难的第三第四乐章开始,速度一下子飙升了百分之五十,加上前面的些许偏差的积累,这下子大批的人开始掉队。
很多人想重新加进去,根本无从下手,有的重新加了进去,却是在错误的节点,指挥家听到了,直接睁大了眼睛瞪着那位仁兄。那位仁兄吓得马上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掉队是会互相传染的,当你和旁边的人演奏的音符对不上的时候,即便你是正确的,你也会有深深的自我怀疑,一个个开始掉队,即将到整个曲子最难的节点时。
除了挥舞着的指挥棒,就只剩下首席小提琴、钢琴的声音。
整个曲子的最难点,一个最复杂的节奏变换来了,首席小提琴也就是纹身男,或许是因为刚刚休息的太久,或许是路尔法给他的表现太震撼,他一晃神,突然不知道乐曲跑到了哪里。
咬了咬牙,打算继续跟上,可看了看曲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至此,全场唯一在响着的声音,就只有路尔法的钢琴声,他的节奏,仿佛粘在指挥家的指挥棒尖,任凭再复杂的变换也不能将他甩下。
有那么一小段时间,乐手们想扔下自己的乐器,指挥家想把指挥棒直接扔到了地上,淡淡的尴尬弥漫在空气中,他们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好在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高潮之后就得好好休息才能养精蓄锐,第四乐章的末端是一段非常平缓的节奏。
纹身男默默架上自己的小提琴,指挥家也适时地给出提示,众人重新加入到合奏之中,音乐恢复了宏伟壮丽的色彩,终于将空气中的尴尬驱散了一些。
乐曲终了,那种淡淡的尴尬又回来了,实际上乐手们也没有那么差劲,这是第一次合排,而每个人还带着赌气的情绪,再加上互相之间的影响,越是想稳定住节奏,越是乱,越乱越想重新加入到其中,于是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当第一个混乱者掉队,卡牌一连串地倒地。
唯有路尔法仿佛焊死了一般纹丝不动,毕竟他的脑海里有着节拍提示,他有绝对的信心,也有绝对的实力。
乐手纷纷起身,走到一旁继续休息,纹身男倒是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
“我叫法里德,你确实很厉害,当的上罗伯特先生的夸赞,是我一开始小瞧了,对不起!你怎么能做到一点都不慌乱还完全跟的上指挥的节奏,太神奇了!”他走了过来拍着路尔法的肩膀很真诚地道歉。
看得出来他是那种性格鲜明的人,锋芒毕露,也敢于认错,有些傲慢,但本性并不恶劣。
“因为我是天才啊!开玩笑开玩笑,这首曲子我比较熟悉的原因吧,别的曲子的话,可能就没这么顺利了。”
其实路尔法说谎了,他每首能拿得出来的曲子都这么熟悉!
在他们两人开玩笑的时候,其他乐手聊天的声音也一下子变小了,仿佛都在偷偷听他们的交流内容。
任何地方,实力永远是最好的通行证,一开始不被喜欢的路尔法,只用一场排练就征服了他们,成为受尊敬的人之一。
除了首席小提琴法里德走了过来以外,冷傲的指挥家也走了过来,他的年龄要大路尔法许多,没有法里德那么亲密,只是拍了拍路尔法的肩膀。
“小伙子,做的不错!”然后又独自一人走到旁边。
难得的休息时间,几乎所有人都躺在剧院毛茸茸的椅子上,好好给自己劳累的肌肉放松放松,而舞台中间还有一个人。
一阵轻柔的音乐从台上传来,很优美,音量并不大,所以并不突兀,路尔法正在训练,踩着持音踏板,音量会变得比较微弱,并不会影响到其他人休息。
在位置上,法里德感叹地对罗伯特说:“我明白为什么您会给这个少年那么高的评价了,即便他是全场做的最好的,他还在努力地训练,当惊人的天赋和刻苦的努力结合,任谁都可以看的出他的未来惊人。”金发帅哥自认自己做不到这么努力。
罗伯特笑了笑,眉毛有些往上挑,毕竟这可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学生,不为其自豪是不可能的,虽然实际上没有传授太多,终究是自己带出来的。
惊叹归惊叹,在场的乐手可都是老油条,并不会因为路尔法这样的举动而挪动他们在柔软的椅子上的屁股,他们不想那么努力,毕竟努力或许会成功,但不努力一定很舒服。
一早上的训练很快就结束了,路尔法的表现得到了一致的认可,特别联系到路尔法才学习钢琴将近两个月,他们无不惊叹这个俊秀的少年身体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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