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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似乎很满意他的表现,她伸出一只弯折成诡异角度的手,将脸上的血液一点点的抹去,越来越重的熟悉感让厉君渐渐屏住了呼吸
最后出现在厉君面前的是一张即使遭到了重创也能依稀看到当年美貌痕迹的脸。
那是被他亲手从二十三楼推下的母亲宋司璇。
女人张开那张咧至耳根的嘴,血液顺着嘴角滴落下来:跟我,一起走吧,我的,好儿子。
啊!!
而就在一旁的厉明远即使听到了这凄惨的尖叫声,也无法回头,因为那个自己亲眼看着断气的老人正在一步步向他走来。
唔唔可棱,里明明死了!(不不可能,你明明死了!)
郁衍的表情很平静,如果忽略他脸上不自然的青白的话,甚至与活人无异,他缓缓开口:我确实死了,但我又回来了。
厉明远,你害怕吗?
厉明远当然怕,他整张脸被吓得几乎比郁衍还不似活人,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冷汗,半边身体无法动弹,他就拼命撑起有知觉的那只手臂试图往后退:唔,唔要过来!(不,不要过来!)
我就想问问你,我待你如亲子,把你从一个孤儿扶持到榕安接班人的位置,又把宝贝女儿嫁给你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养出了你这么条恶狼?!
都都肆里活活该!(都都是你活活该!)
在听到孤儿两个字时,厉明远诡异地停下了动作,看向郁衍的眼中是难以掩饰的憎恨。
要唔肆里在当年的学七荒项目里偷工减料,我根本唔会变成孤,孤儿!
(要不是你在当年的学区房项目里偷工减料,我根本不会变成孤,孤儿!)
突如其来的指控让郁衍明显一愣,苍老又历经世事的脸上难得出现了迷茫的神情。
学区房?
偷工减料?
明明是他一手缔造的悲剧,现在却装得一脸无辜,厉明远内心的憎恨与愤怒彻底压到了原本见鬼的恐慌,他有很多话想要质问这个到死都是一脸道貌岸然的卑鄙小人。
然而越是着急,他就越说不清话,那些话堵在嗓子口,他大张着嘴,却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啊啊声,口涎甚至从嘴角滴落,与不久前还身居高位、体面又令人敬仰的厉董事长已经恍若两种生物了。
直到过了很久,郁衍才想明白了他话里的含义,几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病床上的那个怪物:你以为当年那场地面塌陷事故是我造成的?!
那场地面塌陷事故即使在信息并不发达的当年也震惊了整个华国,因为死伤人数众多,在那场事故后几乎造成了几百个孤儿,而厉明远就是其中一个。
那是场地质灾害,和地震一个性质,这和榕安的房子有什么关系?!
那不过四里们哄骗大宗的结果,如果不四隆安的原因,为什么要资助那些孤儿还不似因为心虚?!
(那不过是你们哄骗大众的结果,如果不是榕安的原因,为什么要资助那些孤儿还不是因为心虚?!)
他的父母、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就因为这些贪得无厌的房地产商而毁了,而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有脸理直气壮地质问自己?!
你害了我父母,我就要你和你女儿两条命很公平吧?厉明远脸上是歇斯底里的疯狂,在这种疯狂下,他隐隐感觉自己无法动弹的半边身体竟然缓缓恢复了知觉!
你觉得那场事故是人祸,郁衍又往前走了几步,脸上是彻骨的悲哀,那你去调查过那场事故吗?
听到这个问题,厉明远一愣,他张了张嘴,想说自己那时候还小,没有能力调查
然而郁衍就像是猜到了他想说的话:不要说什么那时候年纪小没有这个能力,那后来呢?在你成为榕安高管之后呢?又或者是在你当上榕安董事长的这八年里,你有想过去调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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