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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慕朝也笑:“你真行。”
正事谈完后电话里一段长长的沉默,程慕朝最先忍不住:“不是,你没事儿就挂了呗,搞得咱俩难舍难分似的。”
隔壁房间传来瑟瑟琴声,商行箴从浴室出来,摁亮落地灯,坐进临窗的小沙发里,这个位置离时聆房间的露台近,能把琴声听得最清晰。
冷不丁地,商行箴问起程慕朝过去的私事:“慕朝,你之前不是跟一个刚成年的大学生好过一阵子么。”
刚才聊正事时涉及到秦玄,程慕朝特地打开了免提让正在削苹果的人一块儿听,此刻手忙脚乱关掉,捧起手机往书房里走:“你他妈,这可不兴现在说啊。”
商行箴也没想好要不要问,索性趁此打消念头:“那算了吧。”
“你问都问了,一次性问完吧。”程慕朝警告道,“下次别提了啊。”
没认识秦玄前程慕朝跟别人谈过,是一个债务人的儿子,人家里宠上天的宝贝小孩被他拐上床折腾了小半年,那人商行箴见过,程慕朝带他出来喝酒的时候他就伏在程慕朝的肩膀一句话也不说,像个听话的宠物狗。
“你跟他不是挺合得来么,后来怎么分了?”商行箴问。
“操,”程慕朝好喜欢骂脏,“能不分吗,一开始多招人稀罕呐,结果都他妈是装的!”
这段感情在外人看来就是无疾而终了,连商行箴都不明真相:“怎么没听你说过?”
不提还好,程慕朝气急败坏道:“这么丢面子的事我能往外说吗,妈的,他看中什么我就给他买什么,后来怎么着,他私下全倒卖了,捞够了钱拍拍屁股走人了!”
是有够丢人的,商行箴说:“依你的个性不该是把人绑回来折个胳膊断个腿再扔出去么。”
程慕朝道:“算了吧,耍是被耍了,但我那几个月也是真的舒服过,何况后来我遇见我老婆了,那小子算个屁啊。”
听得出来对方的口吻带着些许不甘,并且这种不甘不为被耍弄的感情,纯粹是为赔进去的钱,商行箴握着电话闷笑,笑了一会儿猛然止住,抓过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
程慕朝知道他想什么:“不是我说,我第一眼见到齐家那小儿子就觉得那感觉有点像,看着没什么城府,都是特乖特粘人。”
商行箴本意不是想听这些,他皱眉道:“我跟你能一样么,我拿他干什么你不最门儿清?”
“你自己听着能信?”程慕朝问个简单的,“你给他砸过钱没?”
商行箴屈指蹭了下鼻梁,林林总总的不说,他最先想到楼下的娃娃机。
“是不是?”程慕朝幸灾乐祸,“还说拿他来牵制齐家,屁吧,别到最后被狼崽子反咬一口。”
商行箴被一通电话搞得心烦意乱:“你不是要去看电影么,还不去?”
“靠,刚才谁不肯挂电话的?”程慕朝叨叨,“挂了,有空约。”
电话里空余短促的忙音,混进隔壁未断的琴音里。
商行箴撂下手机,站起来理了下衣服,把睡袍腰间的绑带随手一绑,穿过走廊到时聆房间,倚着门框等对方琴弓顿住,才叩响了门。
时聆回过头,将小提琴从肩头撤离。
“练完了?”商行箴问。
时聆把谱架搬回室内,搁下琴几步奔到商行箴跟前:“歇一下,刚才练的是《海滨音诗》。”
商行箴问:“不练帕格尼尼了?”
那本弄出了折痕的书被时聆塞到书架上了,就夹在两本精装图书中间。他抿着嘴笑了笑,摇头:“先不练了。”
从他眼神中看出什么,商行箴不提那茬了:“天冷了,别在露台上练。”
“好。”时聆低头看他腰间的绑带,“叔叔,蝴蝶结不是这样绑的。”
不管打领结或是束武装带,商行箴都要比系蝴蝶结要在行,他问:“想教我?”
“可以吗?”时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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