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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隐与其主动搭话道:“老师傅,什么时候去你家里拿面具?”
老摊主回答道:“我正在给面具刻画神态,你先等我一会。”
姜隐瞅见摊主聚精会神的雕刻着面具,时不时发出叹息声。
“老师傅,怎么总是叹气呢?遇见什么问题了吗?还是有啥过不去的坎?”
老摊主见姜隐询问自己心中不悦之事,也是放下面具和姜隐侃侃而谈起来。
“唉...还真有一个坎,过不去,这个坎已经拦了我四十年了......”
叹罢,老摊主对姜隐袒露心声。
“年轻的时候我去过许多地方,见过许多奇珍异兽,毫不夸张的说,我的雕刻手艺登峰造极,我的理想就是把见过的异兽形象都雕刻成一个个面具,然后拿出来向世人展示或售卖。”
“知道为什么这附近都没有人售卖面具和头套之类的物件吗?因为有我在,这些人自知自己手中面具不及我的面具,所以便刻意与我避之锋芒!”
老摊主指着饕餮面具,说道:“曾经,我在一个地方见到了古兽饕餮,这个面具便是按照当时我所见到的饕餮形象雕刻出来的。”
“没见过饕餮的人可能觉得饕餮就长这样,但并非如此,我当时所见的饕餮本尊远比这个面具震撼,我这个面具只还原了饕餮百分之十左右的神韵以及气场......”
说着,老摊主把之前姜隐问价那个银白色面具拿在手中,对姜隐坦言道:
“未能在面具上彻底还原饕餮真正姿态,并非是我心中的那道坎,这个面具,才是!”
“那古兽饕餮并非我第一只无法彻底还原的异兽,在古兽饕餮之前我还见过一只异兽,那只异兽与我惊鸿一瞥便匆匆消失,但就是那一瞥,它便在我心里永远也挥之不去......”
“这面具便是我按照当时所见那只异兽的模样来雕刻的,如今已过去四十年,我只雕刻出了简易的眼部和嘴部,”
“”那只异兽的模样深深印刻在我脑海,但我却是不知从何处下刀,而那只异兽的神韵我甚至连半分都无法雕刻!”
说到这儿,摊主转身让出一块地,姜隐看见那块地上,全是一个个被丢弃的面具。
老摊主郁郁寡欢地说:
“自从遇见那只异兽后,我就一直想在面具上复原那只异兽的神态。四十年间,我一直在不断尝试雕刻出那只异兽,哪怕雕刻出半分也好,但始终没有成功过一次......”
“这四十年里,为雕刻出那只异兽的半分神韵,我便再无心雕刻别的任何面具......”
说到这里,老摊主眼泪带着些许泪花,他在自责自己把四十年光阴都浪费在了一个面具上。
老摊主长长叹出一口气,口中吟出一首诗,他似乎想用这首诗来悼念自己那追悔莫及的人生。
少时曾与天比高,
胸辽心阔不折腰,
欲图沙场功名就,
又思怀抱佳人归,
年年岁岁朝朝过,
朝朝岁岁年年负,
总把期许寄明日,
不宠今时念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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