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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坐在沙发上不断地摩挲着自己的左手臂,他到现在还能感受到那种来自灵魂的疼痛。就在那一刻,他弄丢了很多东西,他的未来、他的快乐以及……他的爱情。
圣诞节前,西弗勒斯接到了卢修斯的信,言明伏地魔指名要他参与食死徒的圣诞节晚宴。这让西弗勒斯很不解,因为一直以来,伏地魔与他之间的交往都是通过卢修斯的。上次伏地魔召见他还是在他做出灵魂稳定剂的时候。
圣诞节当天,他用卢修斯与信一同寄过来的门钥匙来到了一座豪华的庄园。等他匆匆地走进大厅时,大厅里已经有很多人了,他们都穿着华丽的礼服长袍,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小声地说着话,卢修斯也在其中。
西弗勒斯皱着眉扯了扯自己不太衬场合的黑袍子,走到了一个人比较少的角落里。那里已经站了一个人,雷古勒斯布莱克,他面容冷峻地靠在墙上,涣散的眼神不知道在看什么。西弗勒斯没有与他打招呼,而是靠进了角落,把自己藏进盆栽的阴影里。
一瞬间,大厅里的气氛突然冷凝了起来。伏地魔慢慢从楼上走下来,他的身侧还爬着一条巨大的蝰蛇,嘶嘶地吐着信子。
正如卢修斯所说,伏地魔已经不是以前的伏地魔。他更加强大了,魔压比起以前更加让人窒息。他的面容也不似从前的俊美,反而越来越模糊了起来,红色的双眼带给所有人可怕的压迫感。
西弗勒斯摸着口袋里秋百寄给他的铃铛,运转起了大脑封闭术,他已经直觉地开始给自己编织起记忆,伏地魔指名让他来,不可能只是参加个聚会那么简单。
伏地魔在大厅中央的一个椅子上坐了下来,他抬起手,低沉粘腻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里飘荡,“欢迎大家来到这个伟大的聚会,食死徒们。”
一个神色癫狂的女性欣喜地大喊,“恭迎主人的到来。”随后虔诚地跪到地上,匍匐着亲吻伏地魔的袍脚。
这个女人的动作就像是一个开关,开启了仆人们的献媚之闸。无论他们穿的多么的光鲜亮丽,依旧需要一个一个像狗一样的跪下来去亲吻伏地魔的袍脚。就连高傲的从来不愿意低头的卢修斯也不例外。
西弗勒斯紧紧地攥住了铃铛,他压下所有的感情,眼睛越来越空洞,冷漠就像是一个铁人。他几步远的雷古勒斯布莱克全身微微颤抖,紧紧攥着的拳头让西弗勒斯猜不出他是在害怕还是在激动。
伏地魔心情似乎很好,他挥手打断了没有尽头的下跪,等人群腿到两边,他摸着蝰蛇昂起的头,低低地笑了两声,说:“这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聚会。不仅意味着我们的伟大征途踏上了个新台阶,更意味着我们将迎来新鲜血液。”
西弗勒斯心头一跳,随后如坠冰窖。被点名过来的他会是这个新鲜血液的一员吗?可是他还没有毕业!
“布莱克!”伏地魔叫道,在疯女人背后的一个中年男人跪在了地上,伏地魔看都没有看跪着的人一眼,“布莱克家族一直是我们食死徒的重要力量。虽然他们最近做事有一些不力……”西弗勒斯看到那个中年男人在发抖,而伏地魔在把玩着他的魔杖,“不过他们年轻的继承人愿意提前加入我们,来弥补他父亲的错误……”
“雷古勒斯·布莱克!”
随着伏地魔叫到这个名字,雷古勒斯布莱克握紧了拳头,挺直着腰板走到了伏地魔的面前,跪在了他的脚下,他颤抖着手捧起伏地魔的袍脚亲吻片刻后,低头说:“雷古勒斯布莱克为您效劳,我的主人。”
伏地魔高兴地大笑起来,他对脚下的雷古勒斯布莱克说:“抬起你的手臂。”
雷古勒斯仍旧低着头把左手手臂抬了起来,并撸起了袖子。
“我将赋予你强大的黑魔标记,雷古勒斯。”
伏地魔把魔杖尖抵在了雷古勒斯抬起的手臂上,随着雷古勒斯身体一阵颤抖,他的手臂上慢慢浮现出一个黑色的骷髅,以及骷髅嘴巴中游动出来的蛇。
西弗勒斯的呼吸都快停止了,他不敢相信,雷古勒斯布莱克才六年级,他还有一年才会毕业。为什么……
“做的很好,雷古勒斯。我很高兴我获得了一个足够坚强和强大的年轻力量。接下来,西弗勒斯。”
伏地魔那双通红的眼睛就这么望了过来,西弗勒斯有那么一刹那眩晕。他疯狂运转起自己的大脑封闭术,他不能暴露自己,即使他现在内心里有恐惧、有愤怒、有悲伤、有绝望。
他把这些情绪都压在了心底,独独把他消失已久的崇拜放在了最表面,他学着雷古勒斯的样子慢慢跪下,捧起他的袍脚亲吻了一口。说:“黑魔王大人请吩咐。”
“我需要向你们隆重的介绍一下。”伏地魔愉悦地对众人说,“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个极有才华的年轻人,比那群饭桶魔药师强一百倍,他在过去的几年他一直在为我服务,最近他做的一件事让我很高兴。本来那天我就想好好奖励他的,但是我压住了这个冲动,因为我应该在更合适的场合赋予他这个荣耀。那么,西弗勒斯,你准备好了吗。”
西弗勒斯抓紧了袍子,他头上已满是冷汗,但他仍然冷静无比也冷硬无比地说:“准备好了,我的主人。”
“抬起你的手臂,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抬起了左手手臂,伏地魔冰凉的杖尖抵在了他的手臂上。但西弗勒斯却觉得这杖尖戳的是他的心脏,血液开始凝固,呼吸都变得冰凉。
随着伏地魔的魔力刺入,西弗勒斯的手臂仿佛燃烧起来了,一股疼痛从他的手臂直入他的灵魂。他咬紧牙关,不可自抑地发起抖来。他好像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灵魂被打上了一个丑陋的烙印。这对于他来说,无论是身体和心都在遭受着巨大的折磨,他仿佛离那个女孩越来越远了。
然而折磨并没有结束,伏地魔的杖尖从他的手臂离开,紧接着又说:“抬起头来,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手心里都是汗,但他攥着袍子的手越来越紧,他努力地排除了所有杂念,把他编造的记忆放了出来,把自己对黑魔法的追求放大,用他能做到的最狂热的表情抬头看向了伏地魔。
就在他抬头的一刹那,他感受到有什么正在翻阅着他的记忆,他屏住了呼吸,悄无声息地在他的大脑里设置了一个屏障,把他最美好的记忆、最真实的情感全部隐藏在后面。
“你做的很好,西弗勒斯。”伏地魔缓声说,“虽然那奇怪的银光水不多,但我希望以后你给我的魔药都是这种改良的版本。”
西弗勒斯低下了头,像是真的在听从伏地魔的命令,他终于知道今天这些事情发生的原因,到底是怎样的疏忽,让他把银光水做的灵魂稳定剂交给伏地魔的呢!
“我从未怀疑你的忠诚,西弗勒斯。”伏地魔像是安抚又像是施压,“但是有小家伙告诉我,我忠诚的仆人总是跟泥巴种和哑炮混在一起?这没什么好处,他们都应该被清除出巫师界,不是吗?”
“是的,我的主人。”西弗勒斯违心地回答。此刻的他已经不配再拥有随心的回答了,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跳起来与伏地魔同归于尽,但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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