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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唇角往上翘了一个微小的弧度,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嗯是什么?”喻见星追问道。
“是什么都不重要,反正不会再见面。”程湛兮随口打发掉她。
泗城这么大,而且如无意外,她不会在这里久留,遇到的那个人,就当作美好的记忆。人的一生中,不是所有的美好都必须去追求,美好不能在现实永存,但在记忆里可以。
“还有,”程湛兮无奈地提醒她,“不要再说未婚妻的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喻见星乐了。
说起这桩从天而降的婚事,喻见星都觉得分外滑稽。
程家和卫家是定了娃娃亲,但当时和卫小姐定亲的是程湛兮的哥哥程渊兮,不巧程渊兮喜欢同性,便没办法再履约。本来么,卫小姐的母亲卫夫人难产去世,时年日久,大家都忘记了这件事,但卫家人重提此事,程家便琢磨着让妹妹程湛兮去接受这桩婚约。
程妈妈倒没想立刻就给她俩包办婚姻,只是劝着她见一见,合适的话先恋爱再结婚,但程湛兮是个自由洒脱的性子,谁按她的头,她就偏偏对着干,直接从京城跑到了泗城。
程湛兮:“你还笑?”
喻见星清清嗓子,不笑了,提议道:“晚上去酒吧嗨一下吗?”
程湛兮拒绝:“不去。”
人多又吵,不如一个人去街上散步。
程湛兮挑了挑眉,反过来提议:“攀岩去吗?”
喻见星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身为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画家,她不喜欢一些文静的活动就算了,但喜欢赛车、徒手攀岩、帆板冲浪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喻见星怀疑她小时候应该练体育,而不是去学画画。
程湛兮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我陪你去酒吧,你这周末和我去攀岩,怎么样?”
喻见星经过艰难的心理斗争,忍痛点了点头。
“成交。”
程湛兮浅浅地笑了下,神情愉悦道:“什么时候出发?我去换身衣服。”
喻见星抬腕看了眼手表,道:“你换好衣服就走,时间也不早了。”
程湛兮耸肩:“好吧。”
喻见星来的时候特意打扮过,不用再梳洗,她对着小镜子补了个妆,便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一边无所事事地玩手机一边等程湛兮。
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她抬头朝主卧门口看去,顿时睁大了眼睛。
程湛兮换了件垂坠感良好的纯白丝质衬衫,黑色高腰西装阔腿裤,栗色的长卷发随意散在背后,透出成熟慵懒的休闲感。
她个高腿长,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让喻见星震惊的是,程湛兮鼻梁上架了一副复古金边链条眼镜。
衣冠楚楚,加上她很有欺骗性的温良外表,整个人萦绕着斯文败类的气息,相当引人注目了。
喻见星站了起来,立刻反悔说:“不去了。”
她好看成这样,还有人看自己吗?
程湛兮伸指推了推眼镜,挂脖镜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地晃荡,她镜片后的桃花眼明亮含笑,道:“我随你啊,都行。”
喻见星磨了磨牙:“去!”
自己长得也不赖,至少有百分之三十是愿意看自己的!
酒吧的名字叫“零度”,在同性婚姻合法化的今天,是一家在本地小有名气的les吧。
喻见星倒不是想去猎艳,就是想单纯地放松放松,看看美人养养眼。两人在零度门口下车,快进门前,喻见星刚想起来,驻足笑说:“忘了恭喜你,那副《暴风雪》拍出了三百万的高价。”
程湛兮望着酒吧近在咫尺的大门,隐约可见里面攒动的人头,她斜了喻见星一眼,懒声道:“你觉不觉得,在这里说这样的话,显得有点敷衍。”
喻见星哈哈大笑。
两人并肩走进酒吧,在吧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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