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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终其一生（第1页）
战斗结束后，整个地铁站恢复了短暂的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李涛和Darius站在原地，心跳依旧剧烈，他们目睹了林东和姬琳的终结，但心中却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然而，白鸥却依旧站在不远处，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迷雾，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他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他一直认为迷雾世界是力量的象征，是通往真正掌控生死的钥匙，是他祖父天翁拼尽一生想要牢牢抓住的东西。
他一直以为，只要成为迷雾世界的主人，他就能掌控轮回，掌控生死，甚至掌控整个世界的规则。他的祖父天翁、他的父亲白鹏、甚至是他自己，都为了这个目标前赴后继，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但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迷雾世界根本不是权力的源泉，它只是一座桥梁，是现实世界和镜面世界之间的平衡点。
它无法被单独掌控，任何试图控制它、篡改规则的人，最终都会被它吞噬。
白鸥的嘴角微微颤抖，他的拳头死死握紧，指甲嵌入掌心，但他却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这一切，都毫无意义。
他以为自己是在追求至高的力量，可实际上，他不过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傀儡，一直在走向毁灭的命运。
他的祖父天翁，最终死在了迷雾世界的规则之下；他的父亲白鹏，一生都被这个谎言束缚，最终葬送了自己；而他呢？他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可到头来，他不过是一个被欲望驱使的可怜人，一个连自己命运都无法掌控的可怜虫。
他输了。
他输得彻彻底底。
白鸥的目光变得空洞，他不再看向李涛和Darius，而是缓缓后退了一步，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目标，所有的希望。
李涛皱起眉头，他不信任白鸥，一直在警惕他的下一步动作，但此刻，他却看到了白鸥眼神里的那抹茫然和绝望。
“你……还打算继续吗？”李涛试探着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警惕。
白鸥没有回答，他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仿佛在思考，又像是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片刻后，他忽然笑了一声，笑声里充满了自嘲和苦涩。
“继续？”他的嗓音沙哑而疲惫，“继续什么？继续去追逐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权力’？继续去为了一个根本无法掌控的东西而杀人？我累了……”
他说着，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着黑暗中走去。
李涛和Darius都愣住了。
他们本以为白鸥会拼死一搏，至少也会做出最后的挣扎，但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默默地走了。
“喂！你就这么走了？”Darius忍不住喊了一句。
白鸥的步伐顿了顿，但他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道：“我现在只想弄明白……自己究竟是谁。”
说完，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李涛和Darius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
他们本以为，白鸥是他们最大的敌人之一，可到头来，他只是一个被欲望蒙蔽了双眼、最终迷失了自我的可怜人。
“就这么放他走？”Darius皱眉问道。
“随他去吧。”李涛低声道，“他已经输了，彻底输了。”
Darius耸耸肩，没有再说什么。
战斗结束了，白鸥走了，而他们，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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