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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这么巧啊（第1页）

李明把打包好的板鸭放在车筐里，车把上挂着大鲤鱼，兴冲冲的往市直生活区赶。待到了奶奶家后，李明锁车上楼喊门：“奶奶，您大孙子来啦~！快开门啊！”说话间还用脚轻踢了下防盗门示意自己的奶奶开门。门开了，李明一看是表情略显严肃的爷爷。李明立刻正住身形立正站好，调皮的说道：“爷爷，我来啦~！您看我爸让我买的您最爱吃的南京板鸭还有大鲤鱼，今儿中午咱们吃酸菜鱼。”说着话李明提起双手拎得东西晃了晃。李明的爷爷开门让进李明后上下打量着李明说：“大孙子，你是不是又蹿个儿啦？现在多高啦？”李明赶紧把东西拎到厨房隔间放下以后，回身到爷爷身边挺直了身子作比较的姿态站住说：“您猜~！”李明爷爷关注门后背着手往自己的沙发慢步走去说：“我猜，得一米八了吧？嘿，咱老李家终于不是‘小地鬼儿’啦~！”李明赶紧跑到小时候就用来比身高的老式立柜旁去比身高。李明奶奶家的老式立柜足有两米高，放在李明主卧里看上去矗天矗地的。立柜的柜门采用上下四开式的设计，储存容纳空间既丰富又耐装。就连李明的堂哥小时候的衣服，里面现在还能找到两件。李明比了比身高说道：“爷爷，我看了看，过了前年量的179啦~！还高出两厘米。怎么着现在得181啦?！”李明把外套放进了衣柜后，就挽着卫衣袖口往厨房去了。这时李明奶奶双手在围裙上蹭着，一摇三晃的冲着李明迎了过来。“大孙贼~快让奶奶看看，又高啦~！还壮实啦~！”李明心思，能不身高体壮嘛？这两天光做家务来着。李明奶奶患有老年性骨质疏松，双腿支撑身体略显费劲，所以走起路来一摇三晃。李明赶忙扶助奶奶说道：“奶奶，那南京板鸭老板多给切了半只，但是还按整只的价格算的，我去装盘晾起来。一会儿啊，等我爸他们来了，让他弄鱼。今儿咱们可是吃酸菜鱼啊~！老香啦！”李明把奶奶扶到沙发出坐下后，自己就往厨房隔间边走边说。李明突然又想到一件事，于是在隔间朗声道：“我同学不是在西门里干水产的嘛！鲤鱼就是从他家买的，人家还给送了5、6只活对虾，说让咱们尝尝鲜。正好您跟我爷爷解解馋。”李明奶奶在沙发上一边搓揉着微酸的双腿一边应声道：“还得是我大孙贼。好，一会儿奶奶给你们烧个油闷大虾”李明闪身出来探着脑袋问道：“对虾我就不吃啦！奶奶，排骨炖了吗？”李明奶奶被李明煞有介事的表情给逗乐了，笑着说：“哪回你来没有炖排骨啊？今儿早上让你爷爷专门到冶金生活区王家肉铺买的，他们家小排你不是最爱吃吗？”李明转而憨笑道：“今儿肯定两碗大米饭起步！”说罢自己赶紧去厨房给板鸭摆盘去了。

说话的功夫外面防盗门的门锁转动，李明的父母也到了。李明爸爸提了一提兜蔬菜和一大袋甜杏，李明妈妈紧跟着身后进屋后说：“妈，昨天明明他大姨给捎了点山里的杏过来，拿过来您尝尝！”李明奶奶一听山货，顿时来了兴致，赶紧直身道：“山里哒？好些年没吃过自摘的杏啦，味儿怎么样？快洗一个让我尝尝！哎~老头子，你就别吃了啊，这玩意儿糖分太高！”李明奶奶不忘拉踩一下李明爷爷。李明父母进了厨房把李明替换了出来后，让李明端着洗好的甜杏去给奶奶品尝。李明奶奶拿了个杏，咬了一口开心的表示非常好吃，也示意李明吃一个。李明则自己也拿了一个杏坐到了爷爷身边，熟练的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后看起了电影频道。李明爷爷说：“看会儿河北台第一套，一会儿有笑一笑！”李明于是就把频道换到了省台的节目频率，正在播得是戏曲类节目，李明知道这是爷爷除了相声小品以外最爱看得节目。

李明爷爷算是个援助建设的干部。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响应国家号召，携全家来到牛城担任一名地区百货纺织品公司的正科级经济师，主要负责公司架构管理和产品国内销售运输的工作。虽然李明爷爷打小算个干部，但是李明爷爷从来没有给子女去解决过任何工作方面的问题。李明的父亲和自己的几个哥哥姐姐也都是经历过上山下乡，战天斗地，后来又知青返乡的。可以说李明爷爷给李明这一大家竖了个榜样，“人一定要靠自己”而如今退休在家的李明爷爷最大的爱好就是听曲艺、听戏，然后逢年过节有来看望老干部的领导来家慰问时，跟领导吹会儿牛批。总的来说，老头人不赖~

李明看爷爷跟着电视里戏曲唱段摇头晃脑的很是一番享受，偶尔看着的途中还时不时的喊声“好~！”。李明看了看电视里正在播送的京剧选段是王玉敏老先生1987年的《打龙袍》，男声反串，以其饱满有力的唱腔来演绎“包拯赴陈州放粮，偶遇受陷害流落民间的李后，答应为其申冤”的曲折满满的故事。李明心思老爷子是懂高雅艺术的，于是随口就问了句：“爷爷，您觉得这段哪儿唱得好？”李明爷爷压根没正眼，边听边摇头道：“那谁TM知道，我都不知道他唱得什么？”李明顿时惊了圈了，赶紧问道：“不知道唱什么，您跟着喊好？”李明爷爷半抬眼皮瞄着李明说：“许他唱，不许我喊好啊？”李明顿时萎靡了，声都软了三分说：“能，太能了~哎哟喂，爷爷啊，您是啃砂锅过瘾不管别人牙碜不牙碜啊！”李明爷爷听罢哈哈一乐，接着听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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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中午了，饭菜上桌。一桌五菜一汤一粗粮。五菜分两凉、三热，荤素搭配。两个凉菜一道是凉拌杏仁茴香苗，秋天吃是驱风散寒、健胃行气；另一道荤的凉菜就是南京板鸭，这南京传过来的盐水鸭过了中秋吃是最好的，肉质酥烂细腻，香味浓郁。三个热菜一道是炖排骨，专挑河北沙河有名的小排下锅，口感醇香，回味无穷；一道是李明奶奶亲自下厨烹制得天津油焖大虾。虽说是鲁菜，但是偏甜口得天津烧制方法，让大虾色泽浅红油亮，口味鲜香醇厚，鲜咸微甜；这第三道热菜是李明爸爸做得清炒时蔬，食材有西兰花、胡萝卜、木耳和山药，吃起来是爽口清脆，还解油腻。最后一道汤菜自然是酸菜鱼，鱼含丰富优质蛋白，口味酸辣可口，配上米饭还能比平时多吃半碗。李明等到爷爷奶奶坐定宣布开饭，奔着排骨就去了。什么叫优雅，哪个叫矜持，李明一口一个炖排骨，连骨头都恨不得一块儿嚼了。河北沙河小排就有这样的特点，烹调火候和时长到位，再配上黄豆入汤底，这排骨连同着脆骨一块儿咀嚼，那真是补钙又补锌。李明吃家里饭从来都是，一吃一个不吱声。因为太香了，多说一句话就少吃两三口菜。李明当真搭配这桌珍馐美味，炫进去了两碗大米饭。吃饱后的李明被妈妈特赦不用干活撵到一边去了。李明心想，稍微睡会儿还可以去没拆得人大露天球场打会球，于是李明就抱着一本爷爷工作时的见闻日志去睡了。

李明爷爷工作时不但要把牛城的产品卖出去，还要把外面的好商品带回来以提升牛城当地纺织品种类数量。李明没事儿就爱翻看爷爷的工作和见闻的日志。从这一本本日志中，李明远比同学们要更早的了解到祖国到底有多大？为什么南北方有差异，差异除了吃饭不一样外还有哪些不同？祖国从北到南，从东部到西部，都有哪些着名的纺织品相关地区，那里还有哪些知名的风景名胜和风土民情？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从这日志中李明感受到伟大的祖国是如何从无到有，从弱到强，去把经济发展搞上去的？在这波澜壮阔的纺织品市场发展史当中，李明留下了感动的泪水，只不过他的泪水是从嘴里流出来的，因为李明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李明看见父母在陪着爷爷奶奶打牌，于是他打了声招呼说去打篮球就跑出去了。等到李明到了人大露天球场，已经有4、5个人在投篮了。人大的露天球场是沥青照面的球场，球场两边种植着高大的二球悬铃木，也有人叫管它叫“法国梧桐”。这种大大的乔木植被以其遮天蔽日的枝叶，掩住了大半个球场免于阳光的直射，也就让沥青照面的球场不至于温度太高从而过早损耗。球场藏青的地面配以经常施划的白线，在衬托秋日特有的浅黄美景，景色煞是好看。这里也是牛城有名的野球场，但是由于人大正门面朝中兴大街开设，一般社会人员很难进入。而李明则是由市直家属院专用的的后门进入球场，巡视门卫一般也不会驱赶李明这样的大院子弟。来这里打球的人少了些冶金灯光球场那种江湖戾气，但却多了些虚荣攀比。比如，谁又买了新的球鞋了，谁家大人又要晋升了，更有的是比自己干爹谁更有钱的……李明之前的人生中少不了来这里打球玩耍，当时听见这些牛皮时，心智尚幼的李明难免会自惭形愧。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要是有部录音机，给你们对话全录下来交到纪委，不抓一百起码六十。但李明没那闲工夫去理会这种时代问题的产物，因为将来的社会行走凭得是自身实力，还有对机会精准的把握。

李明一边活动着，一边凑到了年龄稍长一些的学生模样身边，慢慢的融入到投篮的活动中。这时一个从头到脚一身阿迪达斯装扮的高中生说道：“又来了一个哥们，人差不多够了吧？准备开始吧？问问对面经办（经济发展办公室）的马叔，玩不玩？”李明知道这位肯定是一正统的机关大院子弟。这就妥了，有人凑场还怕打不成球吗？只见一个身穿湖人队服的眼镜小哥，一路小跑到对面篮下询问对方是否玩半场对抗？对方表示再等等人全了就一起打全场对抗。李明一听全场心里暗喜，“太好啦！两碗米饭有地方挥发了。”在各自又互相投了会儿篮的时候，李明无球助跑来了个单手抓筐。这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一震。阿迪哥投了一个球后凑到李明身边问道：“哥们儿，你多大啦？”因为从李明略显稚气的脸庞上，阿迪哥看出李明应该也是学生，但是当他得知李明才13岁不到14岁时候，阿迪哥和几个小伙伴就彻底震惊了。一来是震惊14岁不到的年纪能单手抓狂，已经逆天了；二来是他们几个的身高全都低于李明，这让他们愧悔无地。不过好在李明一会儿多半会分到他们这一队，这又让他们心里安慰了许多。

等到人都来得差不多的时候，李明发现对面人群里一个熟悉的身影——蚂蚱。李明看到蚂蚱也注意到了自己，奋力的朝蚂蚱挥了挥手喊道：“蚂蚱哥！”蚂蚱双手抱揣在腋下一路小跑过来笑着说：“你也来啦？一会儿跟我们一队吧”蚂蚱是知道李明恐怖的实力的，要是李明选择了学生队，自己那一队肯定白给。李明掰掰手说，“这个哥哥刚才让我跟他们一队，要不然我们连个内线都没有啦！”蚂蚱假装生气躲着脚，并笑着说：“那我们还玩个屁啊？”于是边和李明挥了挥手边往回跑了过去。蚂蚱到了对面和几个组队的队友朝着李明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李明用脚趾想也是蚂蚱把昨晚灯光球场的事儿跟对方讲了一遍。对面几个成人模样的球手也都朝李明投来了打量的目光。阿迪哥在得到李明确定加入自己这一队的信息后，主动示好的从兜里掏出了一片口香糖递给李明说道：“来哥们儿，嚼一个，放松一下~！”李明心里想着确实“交个朋友吧”这个多年后的网络热梗。李明摆了摆手，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阿迪哥他们几个拎来得一包矿泉水那。阿迪哥心领神会扭头跟自己得伙伴说：“来，给哥们儿递瓶水！”李明接住抛过来得水后，迅速撕下了一半商标并系了一个结，然后拧瓶大灌了一口。阿迪哥几个人很是纳闷李明为什么这么做？李明看出了对方心中得疑惑说道：“为了不浪费，也为了不让别人拿错水。这样自己开的瓶，自己必须喝完。”阿迪哥几个人表示又长知识了，纷纷啧啧称奇。毕竟那个年代人们对球场饮用水得节约和误拿问题，一直也没想出个对策，见李明这么操作，于是几个人也都把自己喝过的水的标签系成了各种形状。更有甚者——湖人眼镜哥把标签撕成两片系成了一个蝴蝶结。在场的所有人打心眼里对这个哥们挑大拇哥，还是哥哥你活得精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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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明他们跑篮热身的时候。“李明~！”一声轻柔如风的女声呼喊吸引了在场所有男生的目光。只见一位穿着浅蓝色秋冬加厚卫衣，下身黑色牛仔裤，脚踩纯白乔丹五代的大眼睛女生略带腼腆的站在一辆车副驾旁边看着李明。李明想起了，是昨晚的孙雅薇。于是李明快步跨过球场矮台，走到孙雅薇旁边大大方方的朝着孙雅薇露出了一个微笑道：“嗨~你好孙雅薇！”孙雅薇被这个高大阳光的男生彻底定住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重要的是这个男生竟然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孙雅薇感觉脸都有些发涨了。在支支吾吾间，孙雅薇腼腆的低了下头，然后鼓起勇气扬头道：“好巧啊~！”李明说：“是啊，好巧啊！你也来这里看打球吗？”孙雅薇摇了摇头，那因为害羞被搞得粉白的脸庞上挤出了一个尴尬的微笑，在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两头的男生说道：“我陪我爸爸来的，在车里看到你了，所以就和你打个招呼！”接着孙雅薇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又赶忙说：“哦对了，你是铁路中学几年级几班的呀？我是三中初一5班的。”说完孙雅薇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她不好意思和这个男生对视，因为对方的眼神太清澈了，看的自己心里砰砰直跳。李明笑了笑说：“我是初一67班，是个普班的学生。”

这时，在汽车停放的尾部区域响起了一个低沉的中年男声：“薇薇，这是你的朋友啊？”李明循声看过去，只见一个长着四方大脸，面部白净但留有络腮胡的男人站在汽车后门位置，半开着车门对着孙雅薇说话。李明反应过来，这大致是孙雅薇的父亲了，于是很自信的用男人应有的对话腔调，向这个男人朗声道：“叔叔你好，我叫李明。是孙雅薇的朋友，昨晚在冶金灯光球场才刚认识的！”李明自信的神态，挺拔的身姿，所散发出来的气质让中年男人为之一愣，然后和声道：“哦，是薇薇的朋友啊？你好，小伙子，你今年多大啦？”李明自然的回答道：“叔叔，我14岁了！”孙雅薇被晾了半天有点埋怨自己爸爸的搅局，于是娇嗔道：“哎呀，老爸，他和我一般大。你别问啦~！”

中年男人宠溺的回应着女儿，于是点头冲李明示意，随即坐进了车里。李明可不想给对方留下不太好的印象，于是带有催促的口吻说道：“咱们既然又见面了，就说明有缘分，既然叔叔回来啦~赶紧跟着叔叔回去吧！有缘分，咱么还会再见的！”孙雅薇听罢一时不知如何挽留才好，只能略带不舍说道：“那，那好吧。我有机会会给你写信，或者去你学校找你玩的，可以吗？”李明了解这种小女生不成熟的情感寄托，于是说道：“在不影响咱们学习的情况下，随时欢迎！就这样，我先去打球啦~！”说这个话是说给孙雅薇听，也是说给汽车里已经偷偷半摇下车窗的那个中年男人听的。言下之意就是，你闺女贴的我，不是我耍流氓。孙雅薇听罢只能一步三回头的挥别了李明，坐进了汽车。

待到汽车走远，阿迪哥凑了过来说：“这女孩家庭条件不错啊！丰田公爵王，还穿乔五~！”李明早就看出来了，只是这些都是浮云罢了。但是李明佯装没见过世面的问道：“哥，这车很贵吗？”阿迪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明说：“很贵？是非常规好吧！？40多万呢，咱们人大也就王爷爷坐着一辆二手的丰田公爵3.0。”李明假意惊讶道：“真的啊？”随后李明就没在理会阿迪哥跟自己和周围小伙伴普及这辆车和德系高端车的孰优孰劣了。阿迪哥期间问了李明一句：“你俩怎么认识的啊？”李明随口讲了昨晚的经过，阿迪哥和几个小伙伴异口同声道：“这么巧啊？”这几个人俨然把李明当成言情小说男主据来看待了。李明看着他们的表情心思，对不起，哥是爽文男主，你们几个“纸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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