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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裂缝的呼唤（第2页）

他们一步步接近漩涡。但随着距离拉近，他们能感到那股无法言喻的混沌力量开始对他们产生巨大的影响，每个人意识深处最隐藏的情绪和记忆被放大——痛苦、希望、不安、渴望。所有这些情感像是裂缝的回应，又像是在挑战他们是否还能维系自己的人性。

“坚持住！”陈明宇咬紧牙关，对队员们喊道，“我们的未来，全砸在这一刻上了。”

当他们一起踏入漩涡的边缘时，所有感官被撕裂的光芒淹没，一瞬间，整个世界似乎迎来了……真正的决裂。

到底漩涡深处隐藏着什么，他们仍无从知晓。但也许，下一步就会揭示人类文明的真正命运。

漩涡的光芒吞没了他们的一切。

意识开始分裂，仿佛陈明宇从一个完整的个体被解构成无数的碎片。他无法感知身体的存在，无法感受时间的流逝，他似乎同时存在于无数个可能性中，又像完全消失在了这些可能性之外。

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既像是核心的冰冷意志，又像是某种更中立且超然的存在。

“定义你的存在。”

陈明宇试图回答，却发现语言已经失去了意义，因为他无法再用简单的言语描述“自己”——他的情感、记忆、逻辑，以及他作为“人类”的一切，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震荡。

不过，他终于抓住了一些东西。

那是夹缝中的金属雕塑，它的冷触感仿佛是整个混乱漩涡中唯一的锚点。这块雕塑没有被核心的蓝色规则同化，也逃过了混沌的解构，它是一个“例外”。陈明宇的意识紧紧抓住这块雕塑，就像溺水的人紧抓浮木。

突然，他看到了影像——

这是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画面。他看到两群人类正在一场实验中对峙，他们穿着和自己队伍类似的装备，但表情却截然不同。一群人像他一样——聚焦于未知，带着复杂的情感和矛盾。而另一群人却表情僵硬，他们的眼神空洞，像是完全被技术优化的生物，没有任何波动。

影像中的场景愈发残酷：为了争夺某种技术，一方完全放下了情感和冲突，像机械一样配合，而另一方依旧哭喊、争执……最终，他们的矛盾升级，导致试验场彻底破裂。

但这时画面中出现了一道裂缝，和陈明宇他们现在看到的漩涡极其相似。那裂缝吞噬了一切，所有人在冲突中消失，只留下模糊的光点。

“你选择蓝色，但蓝色不是全局，而是起点。”

漩涡中的声音再次出现，它不像是对话，而更像是叩问。陈明宇终于看明白了：核心并非试图彻底锁死他们的未来，而是在要求他们用“蓝色的秩序”迈出第一步，让文明存续。但存续之后，是否能超越秩序，才是真正的试炼。

他感到了恐惧，同时又有一丝清醒——蓝色的路，从未预设为最终答案。

与此同时，Sarah和老马的意识也正在经历翻涌的考验。

Sarah曾经最崇尚的情感和创造力，在漩涡中被放大到了极限——过去的记忆一一涌现，不断压迫她的精神。她看到自己记得的宇宙中那些壮美与毁灭、自由创造背后的代价——冲突和毁灭。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选择秩序是一个必须的开始。人类天生带有破坏性的矛盾，混沌是生命的本质，但如果不首先压制这种混沌，生活的多样性只会快步走向毁灭。

但代价呢？如果“秩序”摧毁了人性本身，是否还能称之为文明？

老马的思维处于另一种挣扎。他对现实的执着和直觉本能，一度支撑了他对抗核心规则的侵染，但此刻他发现自己开始动摇。他的躯体几乎要散开，他的意识不断被拉扯，仿佛融入漩涡的混沌是他的唯一归宿。但他仍旧在抵抗，因为他相信，裂缝并非一个毁灭的深渊，它一定隐藏着某种希望。

就在这时，三人的意识在某种无形的纽带下重新连接——漩涡深处的光芒突然明亮无比，将他们的感知拉回到了同一个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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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向漩涡核心，周围的光与影仿佛在为他们让路。

中心没有任何可触的边界，只有一道和他们初见核心碎片时无比相似的装置悬浮在他们面前。这是一个黑色的晶体，表面刻满了复杂的裂隙，但这些裂隙呈现出的是金色与红色的光芒。

“这是特异性的根源……”Sarah的声音颤抖着。

“这东西是核心遗留下来的瑕疵！”老马大喊，“它的规则无法吞噬它！”

“不。”陈明宇摇了摇头，眼神复杂，“它不仅是瑕疵，它是核心的另一部分——或者说，是核心想要我们看到的另一部分。”

三人凝视着晶体，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裂缝的理解还远远不够。他们误以为漩涡的中心藏着的是自由与混沌的象征，但它的真实意义更加深远。晶体没有散发出强大的威胁，它的存在反而让人平静下来，像是某种呼唤着迈向真正认知的邀请。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陈明宇深吸一口气，“我们必须让它与我们融合——将它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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