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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乌氏女的来历（第1页）

就在两人对视时，邓四知去而复返了，他展现出了作为一代名臣过硬的心理素质。尽管面对一些他无法完全理解的记忆出现，但他还是很快冷静下来处理事务。在他回房间的路上，遇到了捧着卷宗来复命的老马。

邓四知粗略审阅了老马带来的各项文书证词，感到兹事体大，便急匆匆重回书房，正赶上为发愁的两人提供了非常有用的消息。

但却是让虞泉看了之后大为震惊的结果。他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游戏的脚本，但眼前的凤衔珠作为系统导航平静的表情告诉他，这里面的内容却是在她意料之内。她好像在看一个司空见惯的桥段，但虞泉宁愿相信她是机器并不懂得人情。

本以为只是一个强抢民女的老套故事，却没想到分开询问之下，得到了一个农庄中更黑暗的真相。

玄氏对佃户的管理并没有一般世家大族那样苛刻，通常以奖来鼓励而非以罚来震慑。为了能拥有更多佃户，对于生育多的佃户，会有很多的补贴，而无子无女的佃户与之相比则过得艰难。

缺少孩子就缺乏劳动力，能耕种的地就少，收入也少，再加上每个孩子对应主家相应的补贴，自然拉开了差距。乌氏夫妇因为相貌丑陋，再加之丈夫是哑巴，妻子是聋人，导致他们年纪很大才被凑作对成婚。

说是成婚，不过也就是相互找个能搭把手耕薄田糊口的帮手。但是成婚多年，两人都没有一儿半女。在玄氏的庄园，生女儿比生儿子的利益大，女儿有可能被主家选中做婢女，也是诞育下一代的关键要素。

玄氏给佃农女儿的补贴是儿子的一倍，且儿子满十五岁就要给主家上交人头费，开始作为耕作主力，但是女儿却可以在出嫁前一直留在家中，做些纺织刺绣的活计。只要交上主家要求的量，多余的还能留作家用。

可是乌氏夫妇到了五十岁还是过得非常惨淡，无儿无女，只靠着主家的一点怜悯与施舍才不至于成为街头的流民。于是五十岁的乌氏妻子突然“怀孕”了。

根据前不久大夫和经验老到的稳婆的诊断，这个聋人妻子根本没有生过孩子，佐证其他人的证词以及这个老妇的供词，这个孩子是哑巴跟着主家外出干活时，趁夜偷偷摸进城郊的弃婴塔捡的。

乌氏哑巴老汉已经死了，但是根据老妇的说法，当时他在其中挑选了最漂亮的一个，连襁褓都是锦绣的，可见她生身父母不凡。可惜的是，为了以绝后患，哑巴老汉烧掉了所有能证明女婴身份的东西。

聋人老妇很快自行“早产”，生下了一个女婴。管事心知肚明这不是他们的孩子，但是因为许诺将女婴的补贴分一半给管事，竟也就如此蒙混过去了。

女婴慢慢长大，被人称为乌氏女，和她的父母不同，她长得明艳动人。父母对她也十分宝贝，从不让她做一点重活。人人都说，乌氏女过得比大家小姐还金贵。

但在她十岁那年，玄氏来挑选的仆妇却没有选中她。尽管没有说原因，但是有流言说，那时她已经不是处子。玄氏主宅不要这样的女子。

十岁就已不是处子，这让关于她的流言开始变得难听。而时隔多年，终于从那个聋人老妇口中说出了真相。她七岁时就被哑巴老汉强暴，而她是真的聋，不必装听不见，但她还是能看到，因为只有一个房间，哑巴老汉根本不避着她。

难听的流言愈演愈烈后，哑巴老汉开始将女儿卖做暗娼，收钱后离开家，任付钱的其他佃户去强暴她。有时甚至不用钱，只要有口劣酒，旱烟，也可以睡上一下。

这在玄氏庄园是重罪，因为对于主家来说，卖淫嫖娼很可能在自家的佃农中引发传染疾病导致耕种劳动力的下降。为了逃避规则，乌氏女的名声便越来越差，仿佛是人尽可夫的放荡女子，一切都是她勾引，她自愿。

就这样，乌氏女被关在家中一边要纺织刺绣补贴家用，一边要应对随时而来的强暴，求告无门。人人都知道她是被迫的，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她一把。甚至为了防止她怀孕影响“生意”，哑巴老汉甚至找了有轻微毒性的草药给她灌下去。

乌氏夫妇当然舍不得这棵摇钱树出嫁，但是为了防止父母将女儿留在家中纺织刺绣获利，玄氏要求所有的佃户之女二十岁前都必须出嫁。乌氏女长得美丽动人，又因为从没劳作过，没有寻常的村妇的风霜。

可她名声差，再加上因为农庄上的人看她这么多年被人凌辱仍没有怀孕，认为她是不会生的，一时便只有罗二愿意娶她，乌氏女变成了罗乌氏。本以为跳出火坑的罗乌氏没想到，她从此变成了罗氏两兄弟共同的玩物。

罗二其实并不能人道，娶她只是为了供给已经有孩子的大哥玩乐，以便换得大哥一家的照拂，万一罗乌氏真生不出，还可以让侄子给自己养老。

罗乌氏一边要在罗家继续做工，一边要伺候两兄弟，还要遭大嫂的白眼和刁难。罗二甚至因为自身缺陷，经常用各种手法虐待她。但对于罗乌氏来说，比起以前庄子上人尽可夫，动辄被强暴还要喂毒药的日子好多了。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罗乌氏怀孕了，罗家老大之所以一直还照顾这个侄子是因为他以为这是自己的儿子。毕竟这罗乌氏嫁入他家之后就没再被卖过。

可是根据当时小管事的招认，罗乌氏曾被主家一位贵客看中，连日召进主人宅帮工，其实都是去伺候这位贵客的。算日子应当是在那时怀上的，但当时贵人已经离开，他也不敢说，便将错就错。

是人都看得出罗小弟长得不像罗家人，这不是罗乌氏长得美能解释的。周围也有些风言风语，不过罗家确实看得紧，旁人也没得怀疑对象。一时间，因为有了儿子，罗二竟然好了一些，一心扑在孩子上，一家人竟有些其乐融融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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