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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东奔（第1页）

王顺德退居华州后，一直关注着李德安西征的动态，大秦的重臣们告诉他李德安是个谨慎、稳妥的老将，李默和傅西山都是靠关系上位的纨绔子，宁州西征击败颍州王萧融的几率只有三成，即便能取胜也不可能那么快。

渭水之战，王顺德其实是占了上风的，只是被铁旗营抄了后路，一时心慌才导致全面溃败。王顺德事后细想痛心不已，为当时的抉择而后悔，他认为自己败在时运，而非败给了宁是勤，宁州兵也没有吹嘘的那么厉害，大家半斤对八两罢了，若再次交手他一定给宁是勤好看。

现在宁是勤自己作死，竟然倾巢出动去打萧融，活该他灭亡。王顺德下令招募新军，得兵五万，日夜操练不歇，准备趁李德安势弱之时攻打长安。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李默和傅西山会来的如此之快，半个月内就摧枯拉朽般地扫荡了颍州王萧融的十万禁军精锐，而且打完萧融后几乎没有休整，丢下大梁的战利品不要，甚至留下主帅做幌子，他自己却和傅西山悄没声息的杀到了华州。

一战，定山王、神武军大将军王墨溃败。

再战，常山王、羽林军大将军王泽茂溃灭。

三战，拱日军败阵，华州不保，大秦皇帝狼狈出关东窜。

前后不到十天，大秦皇朝就随着王皇帝的东奔而烟消云散了。

一条长满野草的河沟里躺着几百个被虐杀的宫妇，她们都很年轻，衣着华美，容颜出众，她们不久前还都是大秦朝的宫妇，受万般宠爱，兵败之后，她们的皇帝带不走她们，又不想便宜了李默，所以就下令把她们全杀了。

二月的关中天还很冷，这些尸体冻的硬邦邦的，李默站在高坡上看了一眼，对尚铁牛说：“找些干柴把她们火化了。”

很多宫妇在死前都遭到了践踏，多数人都**着身体，军中有些人习惯**，李默不想这种悲剧发生。

“还抓了三百四十七个活的，都挺不错的。”

王皇帝打仗不行，管理后宫是把好手，而且眼光不赖，挑拣的这些女子个个称得上国色天香。他离京时带走了一千人，除了这三百个被杀的和带走的三四百人，还有三四百人做了俘虏，胡志庸叫吕初把人押来给李默瞧瞧。

李默道：“胡闹，这些都是宫里人，你叫我挑，是诱导我犯罪吗？”

吕初道：“没这意思，主要是她们自己不肯回去，说宫里规矩大，太后杀人狠，回去一个都活不了。哭着喊着要留下，我有什么办法。”

小七道：“私分战利品是重罪，你可知道？”

吕初道：“没有私分啊，我们是按规矩变卖的，只是老大近水楼台先得月，嘿嘿。”

李默道：“我就不要了，今晚开鬼市，价高者得。”

宁州军的旧习俗，战利品一律充公，这里又分两种情况，像金银这些战利品一律上缴公库，因为宁州缺金少银，金银是战略物资，不允许私分。其他物资允许私人据有，公库有征收权和优先购买权，若在鬼市交易，则只征收部分交易税，税率较轻。至于人口，则要区别对待，丁壮直接充公，因为宁州人口少，兵员不足，劳动力不足。至于其他人口（主要是妇孺）可以由私人据有，公库据人头课税，税率很重，若想避税就必须放在鬼市上买卖，公库征收购置税，税率相对较轻。

鼓励鬼市交易自有他的用意，宁州人口少，必须平均分配才能发挥效率。

李默当然不想把这些人交回宫里去，让这些千娇百媚的女人在高墙大院里慢慢老去，实在是一种残忍。

走了两步，李默又回头嘱咐正跟小七窃窃私语的吕初：“告诉他们，买回去一定要当老婆，特么的谁敢转卖去妓院，一经查明军法处置。也不准做妾。”

按照大梁的法律，庶民是没资格纳妾的，但有勋官的人就可以，打了这么久的仗，许多士卒都因军功封了勋官，勋官虽然不能跟真的官比，但也有一些特权，比如有资格纳妾。李默申明这一点，一是想让这些可怜的女人都能有个好归宿，毕竟妾不如妻，世上能像他这样妻妾一视同仁的男人毕竟不多。二来也不想因此而闹的家宅不宁，妾的地位虽然不如妻，但所得宠爱往往胜过妻，到了这一步，妻妾必然不和，或是妒妻强势凌虐侍妾，或是骄妾仗着丈夫的宠爱奋起挑战正妻的地位，总之家宅从此多事。第三，士卒中贫乏者众，无力娶妻，让他们拥有优先购买权也是一种福利，这种福利符合人道，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宫里的女人都是掐尖得来的，质量普遍较高，加之王皇帝的火眼金睛过滤，眼下这些女子莫不是千挑万选出来的菁华，个个千娇百媚。

不要说这些没见过世面的粗野汉子，便是李默小七这些花丛里走惯了的，也不觉心动。只是李默以毅力做武器，小七又不想随随便便找个老婆，所以都忍了，其他人就忍不了了，嚎叫着闹起来，场面混乱到了极致。

不得已李默只得派出绣衣执法，严密监视鬼市动态。

三百四十七人开市即被秒杀。

抢到的眉花眼笑，觉得人生从此多姿多彩，没抢到的唉声叹气，感觉前途一片灰暗。

傅西山、陈应人、岳宪忠、胡志庸等人嚷着要给他们操办婚礼，说趁热打铁，索性直接把事办了，也好让他们安心。李默笑骂道：“僧多粥少，没抢到的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现在还要直播洞房花烛夜，你是鼓励他们造反吗？”

陈应人反水附和李默，建议派人将这些女人送回长安先安置起来，等打完了仗再给他们完婚，或者给他们送回老家去着父母兄弟看着。

傅西山快人快语：“瞎**扯淡，老陈，你就是瞎**扯淡，打完了仗，你知道还有多少仗要打，谁敢保证打完了仗他们还能活着？”

岳宪忠道：“依着我今晚就把事办了，运气好就能留个儿子，明天就算战死了，也有个后是不是。”

小七道：“岳将军，你可真会说吉利话。”

岳宪忠道：“话虽不中听，却是大实话。”

众人都望着李默，请他决断。

李默正思虑间，忽然听得一个小姑娘哇哇大哭起来，他循声望去，却见高台上站着一个小女孩，五六岁的样子，胖墩墩的挺可爱，头上插着草标。

李默眉头一拧，这个小姑娘自己是认识的，张盛的女儿张安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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