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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活着就很难（第1页）

老师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把我调到了前排第一位，试图拯救一下看看。

其实我只是看到人就说不出话，对着蚂蚁窝我还是能说的。

我能对着动物嘀咕半天，唯独看到人就社恐，特别是看到父亲在家时候，更是三米距离远，绝对不要靠近一步，更不会发出声音。

某天我语文书被后来出生的弟弟撕了，我也没敢吱声，上课的时候很煎熬，因为我没有书，我怕被老师在门口外的走廊上画个圈圈罚站。

很丢人，全校师生都能看到！

班上就有好几个小同学被罚站了的，还有个被罚站站到尿了裤子，一滩水也没敢跑去厕所。

意外的是我是个例外，书没了没被罚站，早晚读没开口读书也没被罚站，抽背课文也没叫过我，回答问题也没叫我，亏我每次都心惊胆战的怕抽到我。

只是多了个默写，别人背书我默写课文，只要默写对了就行。

这对于我来说很友好。

只要不让我开口说话，什么都好说，看一次不会就多看两次，看两三次总会默写下来的。

到了二年级，我突然有了危机感，因为同班的那个小女生明年就要回家放牛了。

我一个小哑巴这辈子可不能就困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里。

我不要放牛，不要喂马！

我要自救！

揪着破破烂烂的旧衣角，这是大姐穿了二姐穿，二姐穿完自己缝缝补补到我穿。

寒冷从脚下传来，原来是光着脚啊，哆嗦了下，把短了半截的裤子拢紧。

路过牛棚，看着大水牛嚼着干稻草，我上前揪了一把，我要给自己编织一双鞋子，大冬天的脚底有些地方已经冻的裂开流血了。

没错，这两年我活的像个透明人，无声无息，没有人记得我是个人类。

只有干不完的活，早上八点上学前给姐姐先提一桶全家人的衣服到小河边洗干净，回家喝一碗白粥，几根青菜就是一天丰盛的早餐。

中午放学跑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喂猪，煮着潲水再加几个红薯进去煮煮，就算是为自己的午餐加菜了。总比天天白粥萝卜干的午餐丰盛。

为了吃上肉，我把目光投向了水里游的，天上飞的，还有地里爬的。

我能做的就是掏鸟窝，钓鱼，和熏老鼠洞了。

逮到的第一窝小老鼠是在田野里，烟熏过后一锄头下去，就看到了老鼠的仓库，花生，稻谷，一些野果，这些当然是照单全收，收进我的大麻袋。

继续挖，挖到最后捕获的确是六只没长毛的小老鼠。

可惜了，大老鼠没在，这点肉，烤一烤都不够塞牙缝的。

所以我没吃，而是拿个饮料瓶子，放满68度白酒，再把小几只放进去浸泡。

挖出一堆蚯蚓，这是个好东西，小鱼小虾的最爱。

一根折弯的铁丝，一条尼龙绳，绑在小竹子的一头，中间绑个干木头，就是一个简易的鱼竿。

铁丝穿过蚯蚓的肠子，再把多余的蚯蚓折断，甩进河里，惊喜你根本想不到。

这不，刚下去，就有鱼在啃食，干木头连续下沉，就是现在！

快速把鱼竿拿起，一条拇指大的白条落到了地面。

嘿嘿，今晚加餐，有鱼吃了！

钓鱼会上瘾，特别是看着小桶里不断挣扎翻白眼的鱼儿时，我想到了炒紫苏，串起来放火里烤，再沾点酱油，那味道真的嘎嘎香。

看着天色已晚，青蛙孤寡孤寡的诉说自己是个老孤寡了。我有些惧怕黑夜，急忙去扯了点猪草，摘点青菜到河里随便一洗，用锄头扛着篮子水桶就往家里赶。

那些钓小青蛙回去喂鸭子的，和那些装鱼笼的，这个点还在田野或者河边游荡。

我也想过装鱼笼，可惜还不知道怎么用竹子来编织，看来要跟着学一学才能实现吃鱼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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