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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遭到己方怀疑108（第2页）

“见一下范夫人总可以吧？”

“她已于昨日起程返回哈尔滨。”

林子茂说：“这样最好，她留在这里也很危险。”

尤佳问：“你怎么不问冯玉洁的情况？”

林子茂不由一愣，因为这明显是话里有话，反问：“她也出事了？”

尤佳说：“她已于昨日起程去北平了。”

林子茂诧异道：“为什么？这时候正需要她。”

尤佳说：“范教授遭遇车祸的当天傍晚，范夫人收到一份匿名信，称车祸是由日方谍报组织所为，并称冯玉洁的父亲冯明瑾是日谍，其死因并非日寇逼迫所致，而是被中统特工施以极刑。”

回闪。

【1948年9月26日傍晚，大连，范知然住所】

在客厅内，范夫人焦虑地踱步，冯玉洁担心地看着她。

在院门外，一个七八岁的流浪儿上前拍门。

便衣警卫开门问：“什么事？”

流浪儿递上一封信。

便衣警卫看到信封写有“范夫人收”字样，他随即警觉地问：“谁让你送的？”

流浪儿说：“一个大叔，他给我了5块军票，还说谁收信也会给5块。”

便衣警卫只得掏出一张纸币将其打发走，然后匆匆走进客厅。

范夫人展开信纸阅读，脸色随之骤变，她努力保持着风度，将信纸放在桌上，说：“你看一下。”

冯玉洁察觉出异样，她踌躇着上前拿起信纸，只扫了一眼便僵住了，眼泪随之扑簌簌滚落。

【1948年9月28日上午，大连，万盛洋行分公司办公室】

林子茂故意愤愤地说：“当时若知道冯明瑾是日谍，我决不会把他的家人送出香港，真是悔不该当初呀！”

尤佳打量着他，说：“对于冯玉洁隐瞒实情，范夫人非常伤心与气愤，因此断绝了收养关系。当我得知情况后，冯玉洁已经离开不知去向，据范夫人说，她去了北平。”

林子茂没敢再对此表态，甚至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心中则期望尽快跳过这一节，因为谋杀冯明瑾的正是他，他并不太担心冯玉洁由此知道真相，而是当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曾栽赃给一名己方情报员并导致其自杀，香港地下组织因此发出追杀令。

虽然重庆、南京、东京达成秘密协议，对冯明瑾的身份及死因秘而不宣，“截和”以此为由撤销了追杀令，才让他没有留下“案底”。也就是说，尤佳若向中社部发出协查申请，应该不会有结果。但是，若继续在此事上纠缠下去，那显然对他百害而无一利。

尤其是，他早就察觉出尤佳对其态度的变化，即从重逢时的欣喜与钦佩，到狐疑与猜忌，再到现在的戒备与隔阂。虽然他非常清楚这表明她在逐渐成熟，并颇为感慨与欣慰，但也知道她尚未到审时度势游刃有余的境界，因此，仍然容易以革命的名义感情用事。

在他看来，若不是“截和”以工作需要为由下达命令，想必尤佳就会对他采取措施了。

尤佳突然问：“你觉得冯玉洁有秘密身份吗？”

林子茂对于冯玉洁的出现与相遇，虽然曾有“这也太巧合了吧”的感慨，乃至心生狐疑，但此时面对尤佳的发问仍然非常诧异，他反问：“你这是从何说起的呢？”

尤佳说：“刚才已经说过，有情报显示是刘世功策划并实施了车祸，那么，这封匿名信极有可能是他发出的，问题是他为何会针对冯玉洁？”

林子茂的思路随之瞬间打开，并根据已知信息做出推断：

一、杜少臣以协作的名义，故意将叶丹阳及党通局旅大站推到前面，致使后者遭受重大人员损失；

二、刘世功奉命前来接替叶丹阳，必然会对杜少臣产生戒备心态，以致主动与其进行区隔；

三、刘世功以车祸方式对范知然实施暗杀未果，势必会继续采取行动，而针对冯玉洁发出匿名信，显然是为了引开视线。

林子茂既是在回答，又是在推理道：“六年前，她只有14岁，日谍组织肯定不会吸纳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何况冯明瑾也不会将女儿推进火坑。此后，她先在重庆后到昆明，战后又到北平，想必无法接触日谍组织，反之亦然。”

他说到这里，心中已基本排除冯玉洁是日本间谍的可能性，并继续说：“如此来看，应该是刘世功为了引开视线，而嫁祸于冯玉洁。”

尤佳盯着他，问：“你在其中是否起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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