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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之间，有什么涌动着，他们都知道应该叫停，但谁也不舍得挪开视线。

程之珩的眼睛是最好看的，即便他常年挂着副眼镜，也掩盖不了其中的光芒。那是一种磨灭不掉的意气风发和从容，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顾思宁迷恋的东西之一。

“顾思宁。”他轻声叫她的名字。

“嗯？”

程之珩悄悄凑近她，近乎贪婪地去够她发尾的香气，感觉身体里有什么活过来了一样。

和她分开后的每天都是这样的。麻木地吃饭，麻木地上班，麻木地生活。他怀念跟她一起的日子，甚至想不起来遇见她以前自己是怎么生活的。

“没什么。”他说。

顾思宁轻哂，带着些嘲弄的意味。

程之珩拉她的手。

“别闹。”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一点也不排斥他的动作，根本没有躲。

他摩挲着她的手指，没有说话。

两个人在黑暗中一言不发。

思维乱七八糟间，顾思宁冒出这一句：“你长胡子了吗？”

程之珩笑，翻出她的掌心，将脸贴过去，“你摸摸。”

他的皮肤很好，因为工作偶尔颠倒的作息，被没有将他的好底子拖垮。清早剃得干净的胡茬儿，经过一天又冒出了扎手的硬茬儿。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剃胡子总剃不好。”

“嗯。”他说，“没人教过我。”

“叔叔呢？他不教你？”

程之珩略微停顿，“没有。”

“为什么？”

“不知道。”

“唔好吧。”

顾思宁继续轻抚着，直到掌心有些烫了，才如梦初醒。手指一蜷就要抽回来，程之珩却先一步抓住她，以一种强硬的姿态强迫她停留。

“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她小声说。

“没有不好。”

“可是我已经拒绝你了，我不能再这么跟你……搞暧昧。这样很没道德。”

“对方误会才是没道德。”程之珩贴着她的掌心蹭了蹭，像是讨好主人的宠物，“我没有误会，我是在求你。”

求你看看我。

再试一次。

程之珩的手掌很大，包裹着她的手背，顾思宁几乎不能正常思考了。

她保持着最后的理智，摇摇头：“不好不好。真不太好。”

程之珩不吭声，微挪下颚，嘴唇有意无意地划过她的手指，像是要将那一截儿含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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