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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届深秋,又是后半夜,天气清凉如水。初出门,美娣、小宝有些畏寒,梅姐说:“下劲走,走一段身上就热了,到通天港还要冒汗呢!”
夜很静,路上几乎没遇到行人。偶尔听到蟋蟀的叫声和脚步声相伴。大家闷头走路,都不讲话。一多半路程后,庄富生看小宝走得有点吃力,把行李让两个大姑娘分拿,轮流换着背背两个小的,美娣、小宝也不太推辞了。
渐渐,听到江涛之声。在沿江一带,秋夜、凌晨,这种声音在屋子里也会听到,硬硬的激荡的闷响,像从江底下发出的,庄富生初始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后来听老农说了才明白。现在来到江边,这声音更清晰了。
“快到啦,加油啊!”梅姐鼓劲,几个孩子都觉得轻松起来。
“你们还从来没乘过大轮船呢,也能见识见识啦!”
“妈,轮船有多大,比房子大吗?”小宝很好奇,问。
“比房子大,还有楼上楼下呢!不能乱跑噢,跑远了找不到的。”
“这么大啊……”对新奇事物的憧憬让孩子们更有劲。
“呜——呜——”黑魆魆的江面传来两声断续的汽笛声。梅姐一下绷紧了神经,现在怎么轮船叫了,大轮都到了吗?天还一点没亮,还早得很吧!嘴上虽这么说,脚下却早已加快了步伐。
“早是早,可这声音挺像平时听到的长航大客轮的叫声的,不要是轮船提前到了!”富生抱着小宝,在头里边跑边喊,他想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码头,争取上到驳船,让驳船等一等梅姐一家四个。
然而这段路还是有点远的,并非三步两步就能跨到船上。当庄富生赶到码头边,隐隐看到大轮停在江中,探照灯的一束光柱照着近岸江面,驳船已经驶离港口快到大轮底下了。“停一停,等一等,我们还有几个人要上船呢!”庄富生急促呼喊,梅姐带孩子们赶到,也挥舞着手一齐大喊,可已全然无用。
一个穿制服手拿信号灯的码头工作人员抱着很大的同情说:“别喊了,驳船已经快靠上大轮了,怎么会回头呢?今天船来得太早了!轮船不是火车噢,到码头有早有迟,不过像今天这么早的真很少有。不要急,船天天有的,明天再来吧!”
呜——呜——呜——
轮船上完驳过去的乘客,又发出三声断续的汽笛声,重新起航了。此时,东方才泛出鱼肚白。看着轮船带着闪烁的灯火离去,看着驳船载满下船的客人返回,梅姐搓着手一言不发,可下嘴唇差点要咬出血来;四个孩子也愣愣站着,痛苦得都要哭了。
“今天也真是不走运,船来得太早了。再急也没用了,我们还是先回去,明天再来吧!”从希望的顶峰一下跌落到失望的谷底,庄富生也感到极度的无奈和心痛,作为在场的唯一男人和送行者,他解劝道。
“就差这么一小会时间,真让人懊恼!”梅姐一脸沮丧,感叹道,“早知先头听你的话,挑着两小丫头走,到会快得多,说不定就赶上了呢!”
“谁知道是这样呢,人脑袋后面不长眼噢。要是知道只差这点时间,早走一刻钟不就绰绰有余啦!走,不去想了。”富生说。
“不了,这一来一回,太费事了,两个小的也走不动的。就在这等一天,明儿早上无论如何也能乘上吧!反正妈妈给我们准备了吃的,没问题的。”向来做事果断的梅姐,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对,这也好。”庄富生说,“那我回去,明天再来。要不妈妈不知怎么回事呢!”
“你回去就不用来了。”梅姐道,“我们一家上个船没问题的。你要再来,家里人反奇怪了。你到家就说我们走了呗。”
“那不好吧?送你们没送上船,我不放心呢!”
“那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们还要到镇江转船,到重庆下船,都得靠自己。能行的,你放心吧!”
庄富生也没什么可说了,告别回来。可实际的情况远不是想的那么简单。谁知第二天早晨,本来天好好的,临到船来时,却大雾弥江。呜——呜——呜——,轮船连续鸣笛三声,这是不停靠通天港的信号,就过去了。梅姐心有不甘,又等一天,第三天早上天气很好,可船始终不来,直等到中午,码头得到消息,因航运部门遇突发情况,这班轮船停航了。
这消息不亚于一个炸雷,去重庆的希望彻底破灭了。一家人望江号哭,动地惊天,令码头上的工作人员和乘客们唏嘘难忍,同来解劝。通天港,不幸成了梅姐永难忘怀的伤心之地。此后多少年,只要听到“呜——呜——呜”的轮船汽笛声,她就会有无可名状的悲哀袭上心头。如今,在这生命的最后关头,仍是念念不忘,难以释怀,真是刻骨铭心的痛啊!
后半夜,梅姐的呼吸愈加困难,一口粘痰堵在喉头,出不来,下不去,甚为难受。母亲守在身边,为她轻抹喉头、胸部,缓解她的痛苦。后来,梅姐的呼吸越发急促,张口喘息,胸腔大起大伏,一口气接不上一口气,状极难受,好像就咽不了最后一口气。母亲俯身对她说:“你好好去吧,去了能跟三章儿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几个孩子你放心噢,大家都会照顾的啊!”梅姐听了,眉宇间微微有所舒展,湿润的眼角流下一丝清泪来,然仍喘着气,头费力地向上拗着,似乎还有所待。正在这时,“呜——呜——呜——”三声轮船幽咽的汽笛声从远方传来,梅姐微睁开眼,振作了一下,接着头一歪,永远地睡去了。
举家哭丧。
母亲说:“通天港的轮船到了,天——快要——亮了!”
1985年初春构思完毕
2015年冬日完成初稿
2016年仲夏修改定稿
(上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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