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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一次干农活的陈磊（第2页）

“我听田九儿说她奶奶最近受伤了，是什么情况啊，严不严重啊。”陈磊问了下林新成。

“是的，九儿的奶奶现在年龄已经大了，前段时间去打理菜园子的时候扭伤了脚脖子，邻居过来告诉我的时候我立马就过去了。好在没什么大碍，我和嘉嘉的妈妈照顾了几天现在已经好多了，现在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林新成回应道。

“我想去田九儿家里看看，可以吗？”陈磊问道。

“去田九儿家不容易啊。早几年开始我们村里就在搞新农村建设，大部分村民都搬到了交通更为便利的路边。但是九儿他们因为经济条件有限再加上习惯了那儿的山山水水，还是住在山里面，离此走路约莫需要半小时。全是山间小道，你们县城里来的娃不一定能吃得消。”林新成先给陈磊打了一剂预防针。

“没事儿，柏瀚，你减肥的机会来了。”陈磊说着拍了拍黄柏瀚。

饭后，陈磊、黄柏瀚、林嘉四人就启程前往田九儿家。年轻人之间的交流，林新城表示自己不掺和了，由林嘉带着他们两过去。

10月初，暑气尚未完全消退，可山林间的小路蜿蜒曲折，走起来十分费劲。

黄柏瀚走了没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林嘉估计是经常走这条路，倒是很习惯。

翻过一个山坳，接下来是下坡度稍微好走一点。远远的看见一幢白墙黑瓦的砖房在林木的掩映下若隐若现。

“喏，那儿就是九儿的家了。”林嘉指着那间小屋说道。

三人走到近前，院里的一只大黄狗冲着陈磊和黄柏瀚这两位不速之客不住的吠了起来，吓得黄柏瀚四处躲闪。一位老人正在院里侍弄晾晒的豆子，见林嘉过来了，赶忙起身准备迎接。这老人应该就是田九儿的奶奶了。

“奶奶坐着别动，你腿还没完全好利索。”林嘉见状赶忙跑过去扶着老人坐下，接着又和老人介绍起了陈磊和黄柏瀚。

“这两位都是我们的高中同学，特意来看您和九儿的。”林嘉知道田九儿的奶奶耳背，为了让她听清楚，凑近了奶奶的耳朵大声说道。

“好好好，你们进屋喝茶，九儿去地里收红薯去了，马上就回来了。”老人笑脸盈盈，指了指山脚下的一片地，起身要去屋里招呼这几个小客人。

三人进了屋，陈磊把手里的西洋参和奶粉放了下来。黄柏瀚累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桌上放着一只水杯，正是陈磊送给田九儿的那只上面印着仙鹤的水杯。

“我去帮田九儿收红薯去。”陈磊看黄柏瀚这个架势应该是走不动了，将那只水杯灌满了水，一个人往山脚的地里走去。

陈磊虽然没有黄柏瀚那么费，但是这一路的山路走过来，也是累的大汗淋漓。快走到地里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瘦削的身影吃力地挥动着锄头在挖红薯，穿着粗布衣服，戴着一顶草帽，不是田九儿是谁？

田九儿低头挖红薯都没有发现陈磊的过来了。

“九儿！”陈磊轻轻喊了一声。

田九儿这才抬起头来，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陈磊，惊愕不已。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有点不知所措。

“陈磊你怎么来了。”田九儿说这话的时候还愣在原地，脸颊上流下细密的汗水。

“九儿，你歇会儿喝点水吧，让我来挖吧。”陈磊走近将那只水杯拧开递给了田九儿，说着拿过锄头大力地挖起了红薯。

田九儿摘下帽子，擦了擦汗。虽然穿着粗重的农衣，午后的骄阳之下，田九儿那张宛若惊鸿仙子的脸庞依然让人心醉神往。

“柏瀚拉着我来你们镇上玩漂流，我是在学校的时候听你说你奶奶受伤了所以过来看看。”陈磊这时也没有和田九儿提起林新成和自己讲的故事。

今年雨水充足，红薯大丰收，个大量多。陈磊挖着红薯，田九儿拍掉泥土一个个收进了箩筐。不一会儿功夫，两只箩筐都装满了。

“陈磊，今天不挖了吧，已经装不下了。”田九儿指了指满满两箩筐的红薯。

两人并肩坐在地边的草地上休息，准备一会儿就把红薯挑回家。

陈磊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由于没有习惯干农活，手掌已经磨出了几个血泡。刚才一直在拼命挖红薯，根本感觉不到疼，这会扔下锄头才感觉到疼痛。

田九儿看到陈磊手上的的血泡，心里也很难受。一双白皙的手也没在顾忌男女之别，拿出自己的毛巾给陈磊绑了一下。

“陈磊，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田九儿说着一双眼睛眨眨地要流泪的样子。

陈磊看着九儿这幅模样，又想起九儿从小就没有母爱，5岁以后就没有了父爱。生命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惶恐、不安、胆怯中度过。自己虽然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心底的那种保护欲忽然腾地升起。

“九儿，林嘉的父亲已经跟我讲过你的故事。以后让我保护你吧，不让你孤独恐惧了。”说完陈磊紧紧地握住了田九儿的手。

这个年纪的陈磊没有把“爱”这个字说出口，甚至“我喜欢你”都没有说出口。那些话语似乎只是征服者用的名词，而陈磊想到的只是田九儿可怜的身世，他只是心里很坚定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个柔弱的女孩。

田九儿没有说话，心底最柔软的东西被触动，再也没忍住，侧过身将头轻轻地靠在了陈磊的肩上，泪流满面。

是啊，从小没有尝过母爱的滋味，除了记忆已经模糊了的爸爸，还有哪个男人对她这么好过。军训的时候送自己去医务室，在烧烤店给自己解围，还要不计回报地给自己发工资。虽然感觉到他以前是那么油嘴滑舌不着调，但是陈磊是真心地对她好。

两人终究没有把“我喜欢你”说出口，懵懂的情愫都在不言中。

情绪平和了一些之后，二人终于启程回家。陈磊挑起两筐红薯，田九儿扛着锄头。两个稚嫩的身影，消失在山间小道的尽头。

今天晚上的月色，注定会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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