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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杀了毕佛隆?我要你偿命!”
一声暴喝,原本还气势十足的端坐在古博来马上的狮虎人强盗首领勃然大怒地吼叫着,双脚加紧马镫的下一刻,古博来马就像是离弦之矢,飞快地向亚归兽背上的库兹发起冲锋,这时候那位狮虎人首领马鞍桥挂着的巨大圆形古铜盾牌已经卸下来,右手持盾,左手反而放在身后将手里巨型斩马刀拖地而行。那匹古博来马也忒是悍勇,竟然丝毫速度不减的越奔越快。
后面的那位冷酷狼人强盗摘下铁木弓,稳稳地在原地张弓搭箭,配合狮虎人强盗首领的冲锋,羽箭此时此刻瞄准了亚归兽背上的库兹,坐下的古博来马小跑着向前推进,这时候他扭头看了一眼发狂追我的年轻狮虎人,有些迟疑地问了一声:“提拉,你感觉怎么样?”
“图瑞克,你先掩护老大杀掉对面那猎人!咝我杀掉这小崽子,就过去跟你们汇合!”年轻狮虎人提拉向我疯狂的冲过来,这时候听见图瑞克问他,头脑尚且清醒的他下意识的将断手隐藏在身后,但是断臂上如泉涌般流出的鲜血顺着马腹流淌到地上,又怎能掩盖得住。
“你的胳膊受伤了?”冷酷狼人的强盗图瑞克明显的明知故问,他手里的铁木弓已经放下来,已经被狮虎人首领落下几个身位。
提拉头也不回,挥动右手的铁枪向我刺过来,并大喊:“不用你管我,你去帮大哥!”
我站在离年轻狮虎人提拉几米米远的草地上,转回头看到狼人强盗图瑞克锐利的目光扫了过来,箭矢一样锋利的眼神在阴晴不定地打量着我,并对年轻狮虎人强盗提拉冷静地说道:“你自己小心点儿,你中的毒像是风狼狼牙上的毒,解晚了是能要你命的!”
图瑞克原本锁定我的眼神游离开,扭头看向远处的库兹。反手从身后的箭壶中抽出两支羽箭,习惯性地用舌尖儿舔了舔锋利的箭尖,眼神中露出残酷的冷笑,再没管我,径直跟随着狮虎人首领身后,向库兹那边奔过去,他没第一时间射箭,恐怕是担心大雨将铁木弓弦损伤了,让铁木弓的射程变小很多,只有向前靠近一点在张弓搭箭,才有把握射中。
那位被我暗算的狮虎人提拉脸上布满了淡青色,显然剧毒在飞快的蔓延开来,兼之他的左手手臂被我斩断,巨大的伤痛疼得他嘴角直抽搐。原本我靠着鱼跃的姿势躲避开提拉的一记必杀挥击,就已经算计到他被我偷袭重伤,绝不可能放弃对我的杀念,他骑着古博来马要想追上我,只需要驱马迈出几步,而我等的正是这几步。
向我疯狂冲过来狮虎人提拉可能没有想到,就算是我被他从马背上击飞,我此时也是沿着预先设定好的退路向后跑,在沿途上至少有三个霜冻陷阱在等着他,之前躲避他那个挥击的时候,就吓出一身冷汗,他的枪尖儿不仅仅只差一点点就会将我砸得骨断筋折,而且距离第一处陷阱也仅仅一尺之隔,我都担心他挥动铁枪带出来的劲风会触动陷阱装置,直接将我冻成冰坨子,那这事儿就算是大乌龙了。
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古博来马三两个大跨步就可以轻松追上来,到时候他就算用铁枪随便的一刺,我也难逃一死。可我恰恰是在期盼着他能够追上来,我心说:手腕都被我切断了,你还不追我?
“喝!”
狮虎人提拉的古博来马就像是一列火车一般,整个人和马化成一道白光向我冲过来。
这时候,能够清楚的看到高速冲过来的提拉,可是我的身体且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一样,根本一动都不能动,我惊讶地感受这种惊惧之下的慌张感觉,心想我这是怎么了?随后立刻就反应过来,这是一种效果反差,当眼睛敏锐到可以将对方急速的冲锋动作清晰的传入脑中的时候,那些画面就像是放幻灯片一样被放慢了几十倍,可是我的眼睛跟得上又能如何?我的身体跟不上这样的速度,就在这瞬间,我就像是被绑在原地等死的路人,眼睁睁的看着一辆疾驰的列车向我碾压过来,我偏偏又无法躲避。
“冲锋!”
又是战士的那个狗屁技能,仿佛每个战士都会这个效果极大,极野蛮的技能!这位手持铁枪的狮虎人也是这样的战士,他竟然可以连人带马一起对我发起冲锋,看起来没什么必要,就算是他慢慢驱马走上来,我也难逃一死,可他偏偏就要用这种非常华丽的技能对我碾压过来。
“砰”“砰”“砰”!
我的眼前连续爆出三朵冰花,蓝白色的光芒在狮虎人提亚的身上连续闪烁三次,弥漫出来的寒冰气息在我面前形成了十几米长的冰霜之路,我被这里的景象惊呆了,这倒霉孩子提拉连续撞上了我准备的三个霜冻陷阱,浑身挂满了冰棱,反复的被霜冻技能爆开的冰环裹住,战马的冲击力和冲锋的巨大效果又将冻结状态强行解除,这时候,提拉身体本已经凝结的冰块瞬间被高速动作挤成了冰粉,冰屑连着衣服以及皮甲的碎片,还有凝成结晶的血液和提亚身上的一些被冻结的血肉,随着在身体冻结后强行解除冰冻状态,而炸得体无完肤。
我有时候,不能理解荒原兽人的一些做法,比如现在这时候的提拉,他在受伤之后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处理伤口,而是对我采取的极端的报复手段,这点我尚可理解,被我这样的小孩子偷袭了,想第一时间抓到我嘛,可是当他明明撞上了三个魔法陷阱之后,身上因为强行解除冻结状态,而让身体布满了各种惨烈的伤痕,可以说现在的他已经濒临死亡的边缘了,可是他依然非常执着的想要杀我。
后心的一刀,断了一只手臂,浑身上下体无完肤,强行解除冰冻状态之后,浑身血管都好像炸裂了,整个人像是浸在血池里的血人一样。可就算这样,他依然没有退却,那只粗壮的手臂紧紧握着那杆四米多长的大铁枪,依靠着冲锋冲到了我的身边。
本来这个技能我没办法反应过来。如果不是提拉撞到了沿途上的三个陷阱,减缓了一些速度,让我身体略微的向左移开了半步,我就会活生生的被冲过来的古博来马撞死,可我偏偏移开了半步,又稍微的侧了一下身体,虽然再次被冲过来的古博来马撞飞,并且陷入眩晕状态,可是我仅仅是被马头的侧面刮了一下,就被再次撞得飞起来。
随后,我的眼睛里看到那杆巨大铁枪在我瞳孔里慢慢地放大,一往无回的气势之下,提拉将大铁枪向我投过来,我在空中无法躲避,眼睁睁的看到大铁枪的整个枪头透过我的前胸,从我的背后穿出去,强大的惯性将我带飞出去十多米远。
我甚至能凄惨的听见胸骨被击碎的声音,我此时像是一条鱼叉上无力挣扎的蛤蟆,胡乱的蹬踏着四肢,可是大铁枪的枪头牢牢地钉在草地上,我挂在大铁枪上悬在空中,胸口向外飙血,口中,鼻子中也同样向外淌着血,可我这时候偏偏没有昏迷,清晰的感受着身体上的剧痛,每一次心脏急速的跳动和微弱的呼吸都像是最残酷的刑罚,那种剧痛在我身体里蔓延。
敏锐的感知力清晰的告诉我,铁枪整个将我的右侧肺叶穿透,被撑开了几乎有小碗儿大小的血洞,唯一能值得庆幸的是,铁枪没有直接穿过我的心脏,否则我第一时间就被钉死在当场了。
血人一样的提拉看到这一幕,才算呼出一口气,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势,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发狂一般地大声嚎叫着,盯着自己被齐刷斩断的左手,狠狠地咬着牙,扯下了一块亚麻布,试图用右手将自己左手手腕包扎上,可是仅仅做到了一半,就一脸黑气的从马上栽下来,一头扎进旁边的水洼里,整个脸和身体都浸在泥水里,身体沉重的试图挣扎,却只是抽搐了半天,两条强壮的腿在湿漉漉的草地上蹬出两道泥沟,也没能将头从水洼里抬起来,最后双腿逐渐的失去了力量,慢慢地伸直僵硬
我被穿在铁枪上,挂在半空中无力地看到这些,我试图双手握住枪杆儿,将大铁枪从身体里退出来,可是试了几次,都因为没有足够的力气,失败了。若不是体内强力的“自愈”血脉之力不停的修复我胸口的伤势,我此时恐怕是要再次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好奇怪的感觉,在穿越新西亚奇斯山脉的时候,我那时候被体内的火毒烧得浑身干裂,若不是老库鲁用各种草药汁液保住我一条命,那时候已经是能死过一百次了,可我那时候最想干的事儿就是一头撞死,如果那时候我有能力撞死的话,我想我会毫不犹豫!那时候,我就像是一串烤肉串,每天每天浑身都痛得不行,火烧火燎的感觉真的很难受,从哪些痛苦地岁月里慢慢走出来,反反复复地经历了无数次死亡与重生的洗礼,所以说我和库兹一样,并不怕死,我觉得我此时的命是白捡回来。我也一样不怕疼,再苦再疼的日子,我都挺过来了。
身体已经止住血了,各处的伤势也在迅速的愈合,只是被这样穿在枪杆上不能动让我非常的无奈,我把目光放向远处仍旧在战斗的库兹和琪格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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