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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妄歇圣女

周围一片红光，有血腥味从半空中散发出来，乔豫无疑是的身上，只感觉温热的液体落在手心。低头一看，却见腥红的血迹染红了手掌，触目惊心。

这一抹血色抽到心底，乔豫忍不住朝半空看去，却只看见一片浓丽红色，女子纤细的身姿被红雾抹煞掉了。

“初柔！”

他朝半空大叫一声，听不见回声，只有那越来越浓的红色雾气，把整个视野都染透了。

这一刻，乔豫莫名心惊，却没有办法靠近一分。

“乔豫！”时间在红雾之中流转而过，瞧着四周的变化御衍看出了什么来，冷清的眉眼里浮起几分动容，“她把阵破了！”

话毕，满天红色忽然一下子膨胀起来，然后又急速缩了回去，接着，半空中忽然垂直坠下什么，乔豫本是在愣神之中，待看见那下坠的影子时，竟下意识的飞身去接，张开的双臂中沉得压下什么，重的像是坠落了的心。

双脚落地，面前红雾已经散的没了影，乔豫却一时没有心情去理会破开的阵，他的眼睛被怀中那张苍白的没有一分血色的脸容给死死揪住。

“初柔！”急急的喊了怀中人的名字，对方再也没有了回应。乔豫心头颤抖的厉害，视线却没敢看向她被鲜血染透了的身体，更不敢抬手测一测她的呼吸，只是抱紧了已经冰冷的身体，低了声换：“初柔……初柔……”

身旁，御衍替两人挡开妄歇境的攻击，而后转身走来，看见初柔的模样时倏然眯了眼，抬手直探向她的鼻息，皱起的眉头才松了一分，“乔豫，她还有气，但是很弱。”

闻言，乔豫眼底一颤，弥漫出一丝狂喜来，忙将手扣在她的手腕上，将自己的内力传过去些。

看着乔豫这般，御衍不由得抿紧了唇，还未开口，忽然听到一道冷冷的声音，“妄歇境弟子全部退下！”

顺着这声音，乔豫抬头看了去，只见紫乌大步朝这里走来，后面跟着韶灼还有一个女子，他心里微惊，却在看见最后一个走来的人时，猝然平落下去。

还好，她没事。

紫乌的吩咐一下，妄歇境所有人马上便退到了两边，于是，御衍便看着紫乌几人面朝他们，一步一步直直走了过来。

御衍握紧了长剑，视线和苏清挽堪堪对上，而后又移向紫乌，漠然出声，“放了她。”

自然知道御衍口中的“她”指的谁，紫乌勾了嘴角，弧度冰冷，“我现在并没有限制她的来去，只要她愿意跟你走。”说着，紫乌退开一步，韶灼和揽月也默默的让开一步，让苏清挽直直面对着御衍。

紫乌的话让御衍有些困惑，但在看见苏清挽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泛起了欣喜宽慰，嘴角稍稍柔和的挑起，对她道：“我们走。”

然而，出乎御衍意料的，苏清挽只是看着他，神情极为平静，平静的就如死寂的水面一般，而她的眼睛，不知何时变作了紫色，不过一点细微的变化，却让御衍慢慢升起极大的不安来。

身旁，乔豫也抱着初柔走了过来，看着苏清挽的神情有些复杂，在触及那双紫色眼眸微微顿了一下，但还是出言道：“苏姑娘，你没事就好。”

乔豫的话，苏清挽微笑着回了，“谢乔公子关心，我没事。”

乔豫点点头，见苏清挽的视线落在初柔面上，看了好一会儿后，又转向紫乌开了口，声音清然之后好似带着一丝命令的口气，“我知道你能救她。”

听到苏清挽的话，紫乌微挑了眉梢，目光有意无意的滑过御衍和乔豫，而后点了头，道：“圣女既然开了口，我自当遵从。”说着，她看向揽月，吩咐道：”将她带到温池。”

揽月走了过去，欲要从乔豫手里接过初柔，却被乔豫拒绝了。后者只是抬眼看着苏清挽，温朗眉目显出一分幽深来，“你……她叫你什么？”

知道紫乌是故意的，苏清挽也只能勾了勾嘴角，绽出一道好似不在意的笑容，却在一个移目时碰上了御衍的视线，那深沉的似要将她吞没的幽潭古井，在苏清挽心上划出一道墨色痕迹。

“把初柔交给揽月吧，越拖延一分越是危险。”避开乔豫的话，苏清挽点出此时最让人在意的人。

闻言，乔豫锁了眉，抱着初柔的手指动了动，却没有马上松开，而是看着苏清挽，问：“我现在该怎么相信你的话？是我们认识的苏清挽，还是她口中的圣女？”

这一句，带着一些疏离的意味，让苏清挽心里蓦然滑过一丝暗淡，而后，脸上再度浮现了笑，带着些坚定。“以我苏清挽的命，乔公子你可相信？”

本来在说出之前的那句话时，乔豫已经发现自己话有些过了，然而还没来得及改口，就听见苏清挽这般回答，一时怔了下，任揽月从手里接过初柔，他却直直看着苏清挽，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看着揽月将初柔带走，紫乌看向苏清挽，眼里意思很明显。苏清挽微敛了眸，很不喜欢这种被人干涉的感觉，但也只带该这么做，便抬起眼来，看着御衍和乔豫，淡淡道：“乔公子，玄武主，你们走吧。”

“你不走？”一直没再说话的御衍忽然开了口。

苏清挽看向他，有些无奈的晦涩，“我不走。”

“为什么？”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苏清挽浅浅一笑，那一抹幽紫瞬间晃了御衍的眼睛，“我现在是妄歇境的圣女。”

虽然之前紫乌已经说过，但是，现在听见苏清挽亲口承认，御衍还是有一瞬的僵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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