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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祁凌风发现事态严重,已经晚了。
他带兵所到之处,百姓皆闻风丧胆,视他如洪水猛兽,宁死也不肯投降,各地百姓同心协力,视死如归的抵抗,仿佛只要放他进城,所有人就都没有活路一般。
祁凌风派人细查才得知,他的那些事迹,百姓早就已经尽数知晓,皆骂他残暴不仁,无不期盼着天下快些太平。
那些画到处流传,想要压已经压不住了。
祁凌风再也堵不住悠悠众口,他即使能登上皇位,也已经彻底失了民心。
更何况,各地百姓万民一心,他拿什么赢
祁凌风这一刻才意识到民心的重要性,却已经悔之晚矣。
苏灿瑶站在画春堂里,看着埋首作画的画师们,轻轻扬起嘴角。
手中笔亦可化为武器,成为这世间最锋利的剑。
景顺二十二年,佞臣厉王战败,奔走出逃,于城外十里坡被翊王堵截,亲手斩杀。
虞宝琳和虞念灵得知消息后,知道大势已去,在厉王兵营内饮毒酒自尽。
裴元卿派兵检查后得知,尹青青和苏景耀早在祁凌风称帝,封虞宝琳做皇后之后,就已经被虞宝琳赐死了。
厉王军彻底被灭后,两方大军终于得以会合。
兄弟重逢,祁烈激动地握住裴元卿的手,久久才说出话来。
征战期间,他们虽然一直没见过面,却配合默契,用最快速度结束了这场战事。
“粲儿,当初若非你那份急报,我和父皇恐怕无法活到今日,幸好出逃前,我正好看到你送来的那封信,知道御前护卫不可全信,所以只挑了几个眼熟的跟着,其余的全用的东宫近卫,幸好如此,不然我们就着了太后和祁凌风的道了。”
这场战乱,若非他弟弟勇猛,还不知要多久才能平乱成功,可以说他跟父皇的命都是弟弟救回来的。
裴元卿问:“陛下如何了”
祁烈面露难色,握紧裴元卿的手,沉声道:“这段时日以来,父皇殚精竭虑,身子又差了很多,粲儿……算皇兄肯求你,你让父皇接下来的日子开心点,可以安心的走吧……”
裴元卿心头一痛,没有说话。
祁烈带着他走进了驻扎在营地的帐篷里,帐篷里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味,极为刺鼻。
乾丰帝半阖着眼睛,斜倚在床上,听到走进帐篷的脚步声,他急切的睁开眼睛,浑黄的眼珠激动地看向裴元卿,眼睛里迸发出一丝久违的光彩。
“粲儿……”
裴元卿眉心蹙起,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君臣之礼,“陛下,判臣祁凌风已死,贼匪余孽已经清缴干净,敬请陛下回京。”
乾丰帝失魂落魄地看着他,忽然剧烈的咳了起来,手帕上隐隐带着几丝猩红。
裴元卿抬头望去,对上乾丰帝泛红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带着浓浓的殷切和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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