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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城D区,身穿便服的沉谙从一家酒吧摇摇晃晃走出来,应该是喝大了,身形不稳,一头撞在门口老式的旋转灯上,疼痛让她瞬间清醒,脸上爬上狠意,朝门里扔了一张破纸币,抬脚便踢开旋转灯的底座。然后不解恨地又朝灯管踢几脚,随后继续摇晃着走远,稍远几步后暗自环顾四周,看似无意地抚了一下耳朵,用另一只手捂住要吐的嘴,急忙扑到街道旁的草丛里蹲下。呕完就躺在灌木之后的地皮,昏睡过去。
“刘队,我是沉谙,没有发现货物。”
“收到,继续盯着。”
大概十五分钟过后,酒吧三点钟方向的街道对面,一个戴着橘色棒球帽听着耳机,看身形是十几二十左右的青年男性,发现酒吧右边的旋转灯被破坏后突然朝地上啐一口,迅速放下滑板开始逃跑。
沉谙也迅速做出反应,捏出手势默念阿浮,喊一声“来”。一辆悬浮板便瞬间闪现到她面前,翻身跳上去的同时和队长报备。
“确定目标人物。”
在目标人物闪进黑巷之前用入眼扫描仪录入实况人像,三秒后便能传到各个队友的视网膜上。
阿浮载上人之后变换出把手,沉谙毫不犹豫按下电门,尾孔喷出一道马赫环,身影也一道消失在黑巷里。
她追着那个在黑夜里饶为显眼的一抹橘色,在地下城的快捷管道里一路紧追。那名在逃人员显然对于这片区域的管道无比熟悉,每一个拐口都毫不犹豫,但沉谙却没有那么走运。高速追捕的同时无法兼顾灵活度,她与坚硬的管壁每碰撞一次都要用两边的肩盔硬生生抵挡。她已经闻到到盔下的皮肉被摩擦的高温烤焦的味道,堪比酒吧晚上的供餐。
正思虑这样的慢性自毁战斗力值不值得时,管道前方的身影突然来了个倒挂,一辆嵌轨列车在右上方百米处朝她疾驰。根本来不及同管道规避,沉谙只好随机闪到一处拐点,列车呼啸的风力就从身后灌进来。低骂一句“艹”,车过之后立马转身去追。不过十几秒时间,又呼吸到开放区域的空气,混合湿气、青草和泥腥味。轨道沿着管口的一段湿漉土地向夜色下波光粼粼的水面漫延,而那块土地上明显地留下一道急弯甩出的轮辙。
沉谙从注意到轮辙之后便快速向上空升,按下腰部不起眼的金属扣,从里面抽出迷你热成像仪。没有搜索到人形的热成影像,只有滑轮在管道摩擦后的高温,在沼地留下的一道浅色。
浅色印子指向最近的沼地牧区,沉谙再次向队长报备,随后义无反顾听从命令,收起阿浮的把手,尾焰消失,把系在腰上的外套穿好,放低身子趴在板上,掩在沼地不高的草丛里向牧区行进。
刚刚遁入地堡通道的宵,吐出口里嚼烂的口香糖,向话筒对面的老板吐槽,话音刚落,地堡的空气盾就被强行入侵。收到警报的地面系统一片通红,沉谙被吓出一身冷汗,捏出法术正准备砸烂一个是一个,四个彪形大汉就从地表不知名的推送器里被推送上来,落地时还集体摆了一种蹲坑的姿势。
“阿浮!跑!”
大汉们不知道安装了什么奇行器,居然能在沼地上奔跑,速度奇快无比,几乎超过人眼的可视帧数。眼见就要被摸到屁股,沉谙心道不妙,按下阿浮的第二个电门,尾焰突然喷出第二道,拉长的火焰烧着了为首那个大汉的头发和衣领,高速和高温让其瞬间成了火球。趁着解决了一个麻烦,沉谙调转方向,准备绕着地堡圈行。
刚才攻破空气盾时用成像仪粗略扫了一眼,别看地表只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且建筑呈半球体,实则地下包揽方圆几里,几乎涵盖整片沼区的中心。这会沉谙全靠记忆描边,希望能找到另一处攻破点,得到进入地堡的机会。
大汉们觉察到她的意图,从身后不断射来子弹,沉谙只好一边躲避,一边观察子弹擦过空气盾之后的轨迹。原则上直接被弹开的地方无法攻破,而可攻区域则会像非牛顿流体那样在表面形成凹陷,然后再将子弹弹开。
以高速绕行了半圈之后终于找到了新的攻破点,沉谙熟练地捏出法诀,在警报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遁入地底。紧随其后的大汉们立马停止追捕,其中一人向上级汇报现况,遭了一声低沉的骂,随即面无表情返回推送点。
地堡内部错综复杂,每一段空间都设有阻隔热成像的特殊材料。沉谙收起仪器,从角落里闪身贴进一个送餐机器人的餐车底部,几乎与地面贴行,跟着七拐八弯最后进入电梯,随着冉冉升起的电梯不经意透过玻璃向下暼,一个个越来越小的黑点在无序的移动着。
他们都是地堡的“工作人员”或者“业主”。好在距离够远,无人发现。电梯在很高的楼层停下,进入一段封闭区域,机器人对上门铃系统。不久后,这扇房门被从里面打开,异于过道白暗的暖黄色灯光照到沉谙的尾指,几只圆润脚趾进入她的视野。
在那双脚的主人拿完餐品,转身留给沉谙一对脚后跟时,她一个跪滑从餐车底部钻进室内,房门关闭。
此时,房间的主人已经有所感知。她也是一名女性,身材纤细不起眼,回眸的一瞬沉谙便注意到她那双绿色的眼睛,只是餐盘还没落地,年轻的女性就已经被一招制服,钳制在沉谙身下。
沉谙不废话,坐在她腰上被钳住的双手并牢牢捂住她的嘴,出声威胁:
“你最好配合些,我能轻易扭断你的脖子。”
年轻女人僵硬的身子逐渐放松,向沉谙示意她不会乱来。沉谙先用扎线带困住她的手脚,然后撕下她的衣服塞进她嘴里绑起来。一系列操作完毕后便开始翻箱倒柜。
在她换衣服时,那个女人正悄悄挪向木制桌子的桌腿,被困住的双手艰难地捏起法诀。
沉谙留了一分警惕,刚抓起床头小包里的口红要抹,身后悉悉索索类似蛇类爬行的声音让她耳尖抖动一下,随机闪身躲到床上。原来是那个看起来不过刚成年的小丫头在施动法术。此时绿莹莹的眼珠子平淡地瞪着她,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植物快速生长着,眼见就要捅破天花板,枝条疯了一样抽向床上的人。
耳边划过枝条抽来时的风声,硅胶床垫被抽裂一道,沉谙拿过床头的铁艺摆件迅速挥臂一斩,然后滚身躲到床尾,再一个翻身跃到还没解开束缚的女孩身边,掐住她的脖子,无视身后如牢笼一般涌来的枝条,手上越发狠地使力。
随着植物停止生长,女孩脖子上的手慢慢松开,一只暴筋的手扯掉塞在她嘴里的衣物,二氧化碳争先恐后从她的气道呼出,伴随急促的喘息声。本以为就此可以安心装扮的人不过只歇了半分钟,听到她不对劲的喘息和痛苦的呻吟,立即发觉事态不妙。这人好像是哮喘发作。
于是夺步过去,拿桌上的水果刀割开束缚她的扎线带,抱起人放到床上。
“能听到我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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