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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伯生病,奉师命我和师兄去探望师伯。”
秋雁紧紧地抱着包袱,低垂着头小声说。
魏楚紧张得心提到嗓子眼,再问下去,秋雁就要露馅了。
这时,一匹快马飞驰而来,马上之人在头领耳边说了句什么,头领一挥手,护卫们朝前方奔去了。
魏楚松开手,手心全是汗。
十余日后,京城郊外一座别院,厅上鸦雀无声,跪了一地的人,跳动的烛火下李业的面容忽明忽暗,仿佛空气里结了冰,所有人头都不敢抬。
如意朝前跪爬了几步,叩头直至额头出了血,地砖染红了不敢停下,“奴婢没有照顾好夫人,夫人逃走是奴婢疏忽,奴婢该死。”
锦屏磕头如捣蒜,“奴婢该死,都是秋雁那个小蹄子撺掇夫人逃走的。”
阴影里如玉的面孔降下寒霜,抬了一下手,动作干脆。
侍卫上前把二人拉出去。
“王爷……王爷饶命啊!”
如意和锦屏挣扎着。
少顷,殿外传来如意和锦屏哀嚎声,凄惨的叫声瘆人,闻者遍体生寒,转瞬便归于沉寂。
侍卫头领单膝跪地,“王爷,属下失职,没有夫人的下落。”
“确定夫人已经出了京城?”
“属下等看见夫人出了京城,属下等追赶,马匹跑了十几里路,也没看见夫人的影子,属下等沿着其它出京的小路寻找,也没看见夫人,附近的村镇,也没发现夫人的踪迹。”
李业面沉如水,寒咧的声道;“夫人上天入地了。”
“属下等无能,夫人早有预谋。”
李业衣袖里的手握拳,面容沉冷。
挥手,所有人都下去了。
李业坐在榻上,揉着眉心,清隽的脸露出一丝疲惫,王宝端上热茶,“王爷,已派人四处查访,夫人一介女流之辈,胆子又小,跑不远,可能就在附近躲藏。”
“胆子小,我看她的胆子一点都不小。”
李业的唇角抽了抽,平常在他面前,魏楚小心翼翼,看他脸色,他稍有不悦,她便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楚楚可怜,全是装的,对他的爱慕痴恋原来都是假的,竟然瞒过了他,简直胆大包天。
难为他还想着那晚她被吓坏了,过意不去,听侍卫说,在城门口她以惊人的勇气跳下马车,冒死都要离开他。
派出几路人沿着出京的路找遍了,魏楚像人间蒸发一样,踪迹皆无,是他过于自信,还是她太狡猾,
瞥见桌案上魏楚捎来的誊写的诗,拿起来,太讽刺了,好一个不如怜取眼前人,他竟错会了意,眼前人三个字以为她暗喻自己。
从苏杭送到京城别院的东西都是他亲自挑选的,以为她能喜欢,她逃走时,挑了值钱的带走,其余都扔在别院。
低头看见腰间丝绦垂坠着一只油绿绿的青蛙,他抓过来,扯下想扔在炭火盆中付之一炬,最后还是收回来手,攥在手掌里,十指收紧,骨节泛白,胸中压着沉沉的怒气。
平生最恨背叛。
现在中原大乱,各地自立为王,战乱中百姓流离失所,大批逃难的百姓离京,魏楚便如泥牛入海。
魏楚和秋雁随着逃难的百姓,一直朝北方向走,两人身上穿的尼姑袍脏兮兮的,魏楚拄着树枝削成的拐杖,脚底水泡磨破了,迈步就钻心的疼,一瘸一拐的。
秋雁扶着魏楚,两人狼狈相,与难民无异。
逃难的人多,马车少,雇不到马车时,两人只好步行。
两人从四月底出京城,路上三个多月,已是盛夏了。
进入北地后,北地远离战火,村庄和城镇比较平静,常有占山的匪患出入。
两人经过一个小镇,小镇子南北仅有一条街,百十户人家,就有一家客栈,两人住下来,魏楚和掌柜的闲聊,问;“你们这附近有大的城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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