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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客陆续上车,司机关上了门。他依旧站在车窗外,目光随着缓缓移动的巴士转动。大白天的发神经,亦或是浪费了黄濑凉太给他的重要情报,尾随而来却没有勇气上前开口,只能远远观望。
车窗外的景致缓缓移动,将那双盯着她的眼睛撇远。口罩下的嘴角化开一个讽刺的弧度,竟然就在刚才,还生出令人唾弃的期待。这世上的男人又不止他一个,凭什么占据她的思想阴魂不散。
同自己赌气,被他逼到绝处,生出一个荒唐的想法,脑海中的中山平介一闪而过。如果没有司机那一脚刹车的提醒,如果他没有突然发疯飞奔过来拍打车门……
在司机和乘客的抱怨中,狼狈的野兽不住道歉,捋一捋湿漉漉的头发,在唯一一个空位——与她只有一个过道间隔的座位坐下。
撑住前座的椅背,侧目看她纤瘦的侧影。深邃的眼窝、高挺的鼻梁、迷人的锁骨、九十度肩线、饱满丰盈的……打住,不能放任思绪往下,浅尝辄止的回忆令他心如刀绞,那些过往不过一年不到的光景,与他而言已太久太久……
唯一不同的是眼角那颗陌生的泪痣,那是海音纯同月岛千纯告别的标志,妖娆而刺目。
有谁说过回忆忘不掉,简直是废话。他自认为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也曾嘲笑过那些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白痴,然后……天道轮回,他放不下,一点都放不下。他或许会抱着他们的回忆直到死去,她给予他剧毒无比的美好过去锋利无比,钉入关节骨缝里,细致入微的提醒他。
巴士在公路上一往无前,将远山田野甩在身后,一并抛却寡淡天空。而他眼底的风景始终被一方车窗前的身影占据,背景如梭变换,一分一秒都不尽相同,尽心竭力映衬她的侧脸。
全程不发一语,眉头深深凝望。
巴士在闹市区走走停停,乘客陆续在不同站点下车,再遥远的旅程也总会到站。
她亦起身,如释重负离开座位,却未曾想他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灯火阑珊的街头,五颜六色的广告牌点亮了暗沉的天空。
她顿住脚步,忍无可忍回望,他笔直的站在她五步开外,依旧不语。
“我以为我们说的很清楚。”
他叹息,长长的眼尾合上悲哀的缝隙,再张开,“你走你的,不用管我。”
转身,憋气又转回来,咬牙盯着他,如果目光能驱逐。
“我……”弥补的话更在喉头,他记得她讨厌事后的于事无补。
手机铃声总是拯救尴尬的神器,她接听,一声“中山君”令他心底警铃大作。
“今晚有夜戏吗?抱歉,我在通稿上没有看到。”
“不是,明天的对手戏想同你探讨一下,顺便……如果没吃饭的话一起吃个晚餐吧。”
男女之间的晚餐邀请总有那么些醉翁之意,可是或许报复心作祟,亦或许只想单纯逃离尴尬境地,她答应的很干脆。
出租车扬长而去,独留无家可归的野兽在伤心森林里,孤零零的无能为力。
其实被分手后的某一天,青峰大辉见过她一面,在国立体育馆里赤司征十郎组的篮球局上,也是赤司征十郎第一次将未婚妻正式介绍给大家的那天。
来人没有杂志上的精致妆容,眼尾也没有一颗俏皮性感的泪痣,是普通高中生月岛千纯而非当红演员海音纯,却不知何故消瘦的风一吹就到,憔悴狼狈,像是生了场大病后的虚脱相。
黄濑最先发现了她,吓了一大跳,不确定的盯住眼前这个瘦到脱相的少女,迟疑发问:素素?
躺在不远处枕着双手心情烦躁的颓废黑皮猛地睁眼,惊起,却在看清那张完全陌生的脸之后顿住脚步,甚至不敢上前。
那是月岛千纯同青峰大辉分手后第一次见面,却哭着找赤司。
“让我见……让我见他。”哽咽,泣不成声。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青峰,误会了她想要见的人,除了赤司征十郎。
赤瞳漠然看她悲戚的脸,听她祈求:“求求你,求你让我见见月岛缨络。”
赤司征十郎的未婚妻,不知出了什么事,神志不清,思维倒退三岁半,俗称“失心疯”。
那是青峰大辉第一次见月岛千纯哭的那般伤心,在休息室的走廊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唠叨怀念,心里想的却是她有没有为他哭过。
“我们在彼此嫉妒、彼此羡慕、彼此较劲中长大,或许你觉得这世上无人爱你,无人需要月岛缨络,但至少素素不能没有穗穗啊!”她的声音从未像那日那般凄惨无助。
“醒过来吧穗穗,求你了,清醒过来吧……姐姐!”可惜即便那样一番感人至深的剖白,依然无法唤醒已经失却心智的第一千金。青峰大辉站在门边,看着她面容凄惨地绝望闭眼,心中已不忍再逼迫,想要等她情绪稳定之后再谈,却没想到一等就是这么长时间,等来这样的结果。
后悔于午夜悄然攀爬至心头,凌晨两点半,他在月岛千纯的公寓外看到了心如刀割的画面,那个黄濑口中与他七分相似的男人送她回来,下车时拥吻三十秒,他的喉咙亦被人死死掐住三十秒,呼吸不得,濒死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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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点于心不忍,这篇完结可以专心更隔壁小队长篇~
赤司巨巨的车好难开啊~~~~哎。。还是黑皮写、肉容易,工口气质sao的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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